子衿和陆子佩虽说都选了理科，但是理科班挺多，两个人还是没有分到一个班。倒是阮复初和陆子佩两兄弟前缘再续，终于都到了4班，子衿在5班，嘉仪选了文科班和流儿一个班。学校由于要整体调换男女生宿舍，便决定推迟一个学期重分宿舍。

“孙知妍，你干嘛要去学理科啊，明明文科比较轻松，而且你一向文科比较好啊！”下课后，孙知妍和自己原来班的同学在楼道里聊天。

“反正我是艺术生，学什么都一样，我就想学理科，我可不会输给什么人。”孙知妍说完，转过头看了看5班的门口。

孙知妍的朋友不理解地摇了摇头。

“那俩学妹还说学文简单呢，真是太年轻。”路过的两个高三的女生走过去后窃窃私语道，“高二、高三的文科和高一的简直没法比，感觉被坑了。”

分班的事情一过，大家似乎都有了目标，不再像高一的时候那么浮躁了，但是依旧还是没有全身心投入学习。平安夜、圣诞节前几天，整个年级的学生都有些松垮下来了，节日总是让自己放松的借口。更何况，这些节日似乎被赋予了别的含义，学生们期待收到苹果或是收到贺卡，期待着在枯燥的学习生活中也能有懵懂的浪漫经历。

12月24号晚饭后，班里一些同学的桌子上便多了精致的盒子。

“我天——周雨茉，你收到这么多苹果啊——”班上一个男生看到周雨茉桌子上有几个苹果盒，地上还放一个到周雨茉腰那么高的用好看的透明袋子装着的篮子，篮子里是一颗苹果，“这——这苹果大手笔啊——”

周雨茉压制住自己心里的得意淡淡笑了笑。

年级上传言周雨茉和10班一个挺高个子的男生在一起了，那个男生好像高一的时候就注意到周雨茉了。子衿她们都知道这不是传言，周雨茉现在吃饭都不和鲁洁安一起了，是和那个男生一块，晚上下了晚自习也在熄灯前才匆匆回去，然后才开始洗漱什么的，弄得子衿她们晚上的休息时间也缩短了半个小时。休息一天留在学校也一整天不在教室和宿舍。

“我天，她天天迟回来半个小时——”鲁洁安在宿舍和她在文科班的另一个八卦之友说道。

“大晚上的，能去干啥？”那个女生低声笑着，鲁洁安也跟着她一块笑了，“你知道啥?我上星期坐我爸的车来的时候，十字路口碰到红灯，结果旁边那个出租车上就是他们两个，他们在——”

“在干啥?”鲁洁安追问道。

那女生没有回答，只是使了个眼色，两个大拇指碰了碰。

“不会吧——”鲁洁安惊叫道，又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

“我当时生怕他们看到我，拉上黑色车窗，弯下腰假装系鞋带，我爸转过头问我是不是肚子疼，哈哈哈...”

子衿和流儿听得一愣一愣的，两个人只好相约去打水。大学的时候，有一个表情包叫“我常常因为过分单纯与你们格格不入。”子衿和流儿看到那个表情包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起那时候有些懵懂但又不完全懂的啥样子。

周雨茉收到的那个苹果太大了，她怕老师看到但是又想让班上所有同学看到，便在自习课上将苹果藏到课桌下面，想着下了课便拿出来。

结果晚自习那个苹果就被老师盯上了，班主任对于学生们送苹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看到周雨茉那个大苹果就开始怀疑了，而且他明显注意到最近周雨茉摘了眼睛，要么是做了手术，要么是戴了隐形，平时也不怎么穿校服，就升旗做操的时候套上校服外套。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虽然班主任不反对，但是也不能太过分，高中生还是应该把心思多放在学习上。

当天晚自习课上便找周雨茉谈话，让她经常要穿冬季校服，把隐形摘了，多专注于学习。

“烦死了，简直。冬季校服又厚又大，那么丑，我怎么时时刻刻穿啊。”那天晚上，周雨茉没有晚回，和鲁洁安一起回宿舍，子衿也来文科班找流儿便和她们也一起。周雨茉的话一说完，流儿下意识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丑丑的冬季校服。子衿侧过头冲她笑笑，示意她不要在意。

子衿的书包里放着四颗苹果还有一个水晶球。

阮复初，陆嘉仪，赵宇每人送了一颗，都是五块钱的那种正常的苹果。陆子佩送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苹果，也没有外面的包装盒，子衿拿到那个大苹果后忍不住笑了。真实在！水晶球也是陆子佩送的，里面是一个女子，一身红衣，指尖有一团火焰，水晶球里下着漫天大雪。

“你顺手挽住火焰，化作漫天大雪。”子衿脑海里忍不住出现了北岛在《青灯》里面的那句话，和水晶球里面的场景太相似了。

不知道为什么，水晶球里的那个女孩让子衿觉得心疼，就像是自己经历了她的故事，而且一定是一个需要说很久，要流好多泪的故事。

流儿的书包里有三个苹果还有一本书。

晚上下晚自习后，班上一个男生匆匆走过来扔下一个苹果说了一句:“平安夜快乐！”就很快走了。弄得流儿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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