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年年不能吃冷的，她要一杯奶茶就好了。你看着点啊。”林袅袅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招呼着聂小苗。

“好。”聂小苗仔细盯着点单想了想，“我要红茶，再来一块吉士蛋糕。”

“我要冰激凌”林袅袅激动地叫了起来，“意式冰激凌”

“袅袅”朴年年嗔怪道，“你哥都说了，不让你吃冰激凌。”

“哎呀，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呀。”林袅袅撒娇似的蹭了蹭朴年年的胳膊，“我好久没吃过冰激凌了。”

“好吧，那就给你来一个小冰激凌球喽。”聂小苗开口说道，并用眼神征询林袅袅的同意。

“好啊好啊”林袅袅兴奋地点了点头。

“你这丫头，给你吃的你就高兴”朴年年嗔怪地瞪了林袅袅一眼。

林袅袅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今天你们第一次见面，当然要庆祝庆祝了！”

“……”聂小苗慢慢搅动着杯里的红茶，面上波澜不惊地微笑着，默不作声。

她分明能感觉到朴年年带来的，不是友善，而是敌意。

操场上。

蔡一灏缓缓地陈述着。

林谦谦听完后，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理解蔡一灏。

就是这种感觉。在没有遇到另一个人之前，我们总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眼前的人。

“一灏，我支持你。”林谦谦点点头。

“真的？”蔡一灏眼中闪过惊喜的光芒。

“但是，一灏，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林谦谦眼神空洞黯然，求助一样地看着蔡一灏。

蔡一灏直直地盯着林谦谦的眼睛：“……相信我，我懂。”

林谦谦像被赞同了一样长吁了一口气，不觉之间，洁白的衬衫上已经染上了灰尘和泪水。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这一下子也让蔡一灏语塞：“或许年年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林谦谦眼睛微微发红，继续穷追不舍地发问：“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告诉我？”

蔡一灏尝试让自己说服林谦谦：“她是怕麻烦你。”

没想到，他却命中了林谦谦的痛点。

“麻烦我？我什么时候怕她麻烦过我？”林谦谦抓狂地吼道，“我巴不得她来求我，让我帮她做些什么”

蔡一灏狠狠地捏住林谦谦的两肩，让他平静下来：“年年，她是太要强了。”

林谦谦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憋了许久，又长长地吐出，年轻的肩膀像泄气一样塌下来：“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朋友？”

蔡一灏也被林谦谦的绝望惊到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林谦谦却像找到了问题的根本所在，愤恨的拳头砸在书包上：“对，朋友。我本来以为我和袅袅这么多年，对她来说都算是亲人了，没想到我今天才发现，在她的眼里，我可能都不是她的朋友。”

“谦，不要偏激了。她只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林谦谦沉默了，半晌过后，两行泪水直直地从年轻的面庞上流下：

“我就是恨自己……不能给她安全感……”

傍晚天色昏暗。蔡一灏和林谦谦沉默地坐着，看天空中有一两只心急归家的鸟，翅膀煽出细碎的响音，悄然划过。

石柱后，另一个挺俊的脸庞也悄无声息着。朱沝觉得，蔡一灏和林谦谦都是绝对值得深交的朋友。或许，他的所有困惑，都能在他们这里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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