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狼亡狼王(8.1k 二合一)(5/6)

作品:《金光之荻花题叶

此强烈的情感,而情感中最强烈的两种,便是爱和恨。

但此刻吸引了北竞王目光的,倒并非是这幅图画中所交织的爱和恨,也非这幅画中的人物。

而是生宣左上角所题诗文——“北龙归去没苍穹,长眠银川卧星河。华门月宫悲愁影,尽写一夜长恨歌。”

听见窸窣响动,这个时间点能准确找到此处,来人身份不言而明,竞日孤鸣看过去的眼神平淡且冷静。

医者倒似全然不以为意,自顾自地问道:“不知王爷觉得这幅画如何?”说话间,荻花题叶拢袖按住北竞王脉门渡过温醇内元。

初见时温柔如霁月,明朗似青松的苗疆勋贵终归变成眼前凄凉孤独、呛咳不已的萧条身影,医者心下无声浅叹。

“小王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咳咳咳——”

回归最初自称,阅尽千帆的竞日孤鸣以拳抵唇轻轻咳了一会儿,接着露出一种诧异而嘲讽的表情,那是自嘲。

“王府这么大,人……”却那么少啊!

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荻花题叶亦能从被他吞下的尾音中,察觉出那一丝细微的荒凉。

【“王上,最近我常想,一个人如果总是戴着面具示人,我们或者可以称他虚伪。但如果他能一世都戴着面具,这样还算得上是虚伪吗?”

“也许只有他自己了解自己。”

“就怕连他自己也不了解自己。到最后,原本以为的面具,才是自己的真面目,而真面目早连自己也忘却了。”】

昔日对话犹在耳畔,据说人之将死,脑海中将会同走马灯般飞快回放过往,重复从前。

北竞王以前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如今,他却是多少有些明白。所以,竞日孤鸣开始不断地回忆自己的过往,而能倾诉的人,也就只有身边医者。

“小王自八岁起便开始伪装……”

那年高祖苗王遭刺驾崩,而后三个月,喜妃,也就是北竞王的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而自尽。

也是从那年起,竞日孤鸣改掉了写日记的“坏习惯”。

“三十年了,到了今天,我仍不知我的面具是否已经摘下,是否摘得下……”

身心俱怆的北竞王努力抬头,看向荻花题叶,想看清对方眼中的自己,仿佛无底般的镜瞳当中,是一片深邃空洞但没有任何面容的脸。

这就是竞日孤鸣,面目早已模糊地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

他看着医者,艰难却温柔地笑了笑:“小王擅长等待,想不到等到最后一刻,小王要等待的那个自己,却不是吾要等待的自己啊。”

毕竟,称孤道寡才是王也……

语气轻描淡写,像是轻飘飘的棉花,却重重地敲在荻花题叶心头。

“得到了三十年所等待的结果,却失去了三十年来曾经与共的一切。”北竞王低头眄了眼双手,那里什么也没有。

“这是否值得?这盘棋的下一子,又该如何落?”

北竞王转眸望向壁上画卷,曲折小径渐行渐远消失在深锁宫门当中,清淡间流露一种“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去向哪里”的玄妙意味。

“小王,迟疑了。”

他的语气中是比画中景致更显茫然的犹疑,令人清晰感受到话中灼人的痛苦与无措。

“所以小王选择将轮回劫全数功力传给苍狼,令他成为太祖之后,第一个真正练成三部宝典武学的王族传人,以卫苗疆强悍。”

垂死关头,心智反见清明的竞日孤鸣似是窥得画中预言真意,勉力抬手拽住医者袖袍的他动作如此急迫,如此惶然。

“先生——”

苗疆内战后百废待兴,一寸沙尘百滴血绝非妄言,这片土地之上,究竟染红了多少的鲜血,试问又有谁知。

“你说,这愿望……”北竞王轻声问,“会有实现的一天吗?”

明明一直冷静自持,犹如枝头小憩的最后一抹清雪,如今却慌乱地从枝头跌落。

这是一个真遥远的理想,也非是不能远及的理想……

这般想着,荻花题叶此刻云淡风轻地看着竞日孤鸣,就像九霄之上面无表情看向这人间的神祇,波澜不惊轻吐一字:

“会!”而你,也会看到那一天!

……

局中局、变外变,联军包围,达摩金光塔即将封印魔世;剑无极、雪山银燕对上戮世摩罗,开启灭魔最终战!

魔戮至终,血战终末。

烽火起,战声动,一场人魔大战,在杀声中揭开序幕,也将在此战作下收幕,总和所有战力的一战,谁也不能战败!

从没想过,自己终要与兄弟生死相对,银燕悲,悲这个结局,银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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