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好几乎不敢信任自己的耳朵，又迅速看向窗口，像是什么大雨将全身浇透，又刮来一场凉风。

她今早还好好的。

她固然不甚爱好黎思菀，可是她们已经相处半年了。晴好能感感到到，自从她缓解了她与冯明辉的那场对话的时候，黎思菀便对她亲近很多，有时候甚至会和她一起往街上，也偶然会一起讨论一下八卦。

她有了姐姐，有了后盾。比起以前也更爱说话，也没了那么多心思。她还想过或许有一天她们可以成为朋友。

可……

可是……

她抬头，有些茫然。看着眼前担心的人，声音哑然想问些什么，却像是被一个有劲的大手逝世逝世掐着喉咙什么都说不出来。

到了车上，四周安静，没有医生的哀凉宣告，没有各种病人的嘈杂，没有眼前那一幕，她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开着车，同样沉默。

晴好靠在背座上有些鼻酸，有些畏惧，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情绪。

“这样的场合，你让她一个小姑娘往做什么呢？”

今晚的一桩桩一件件，每一句话在她的头脑中放映，他说黎菀很重要，冯明辉说是他让黎思菀往的。像是什么买通了，冷水灌进血管，让血液慢慢冷却。故意被放逐太久的大脑也慢慢在这种刺激下运动起来。

席云深从后视镜看她一眼，就见她闭着眼渐渐道：“我在宴会上没有见到她，她不是来参加宴会，既然不是那思菀为什么要往？假如是别的原因，爷爷思念孙女也可以在宴会后再见面。督军，你为什么要让她往？黎小姐她回来那么久了，除了我们家的人，几乎没人知道她的存在，为什么呢？她们两姐妹长得那么像……”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督军，她伤成这样毕竟是为了什么？……还是为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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