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慢慢开着，车灯破开黑暗，开进席公馆。

“不是为了谁，你不要想那么多。”

“又是不要想那么多。”晴可笑了笑，声音低低的。“我都听够了这句话，似乎除了督军夫人，我什么都做不了。”

“晴好。”席云深回头看她，锁着眉头。“这是个意外。”

晴好微微蜷了蜷手指，她怎么不会知道这是个意外，火灾的产生谁都没有料到。

黎思菀被火烧伤也没人料到。

晴好的眼珠定格在他扶着方向盘的右手上，稍微在发抖。

甚至他后背有那么严重的烧伤，他的肩膀也受了伤，她还唤他出来。

她只是畏惧，胆怯。没有产生的时候畏惧，产生之后畏惧，等到尘埃落定时，依旧畏惧。

畏惧什么。畏惧太多。

暗躲杀机的生活，颠沛流离的情绪，苦楚不堪的回想，以及那段让她好奇嫉妒的关系都像一座重山一样压在她心上喘不过来气。

她看到黎思菀的那一团那一刻，她感到是自己。多少次，她该变成这样。

身材上的，心理上的。

像是无法逆转的都在枯竭。

她垂下头，眼中有颗珠子落在手上。

“对不起。”

他的眼神一下子软了下来，伸过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肩上的绷带似乎有血迹渗出来。

“你，有话就说出来。”

晴好抹着眼眶摇了摇头，“回往吧。”

……

“晴好。”

夕阳的光照进来，她坐在病床前形单影只，呆呆地看着病床前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从侧面看过往，脸颊瘦削地有些脱相。

这是那日以来，她第一次站在她眼前。

她唤他，她才茫然的转过火来，站起身来，有些拘束。

“一直没来得及说，这几日还有之前都谢谢你。”

阿栀摇了摇头，看向病床上的各种管子。“这人你认识？”

晴好点了点头，又看向病床上没有任何动静的人，茫然说了句。“你说，她现在该有多痛。”

阿栀看了看晴好，又看向病床。“睡着或许没知觉，醒来才痛。”

晴好沉默，垂下往头，这样的热光勾画着她，阿栀忽然感到她很可怜，毕竟由于何可怜呢。她明明是自己最爱慕的人。

“那天，我说那样的话，我很抱歉。”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实在你说的挺对的。”

阿栀同样一怔。想听她解释，她却已经站起来了，向她微微一福神。

“我先回往了。”

陌生。

她几乎天天都来，在回廊处在大厅前碰到过很多次，每次都很生分地颔首点头，却从来没有说话，生分的令她难过。

她选择了留下，选择了父母，回到了医院，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可是她也渐渐知道，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回到最初的样子容貌。

都互相伤害过，所以做不成朋友。即便现在她鼓起那么大的勇气进来，心里还是别扭。

想必，她也是的。

晴好走在路上，每次多过一天，就意味着她醒来的几率就更小一些，已经四天了。

她回到家，看到客厅中的席母和黎菀在聊天，轻笑着打了声招呼。

黎菀的身子还是很弱，天天都被中药给吊着，她知道思菀受伤，却不知道受了怎样的伤。她想往看，席云深不许，晴好想估计也是怕她受不了刺激。

“思菀怎么样？”

“尚好。”晴可笑了笑道，这也是黎菀住进席家后，席家高低同一的机密，从未对她的关爱。

黎菀还是住进了席家，在这里有更多的人照顾，也有更多的护卫掩护，再合适不过。

“方才恰好说到过几日便是云深的诞辰了，这下菀儿的外公也在，可以在办一场。”

晴好拍了拍脑袋。“十月初九，岂不是就还有四天。”

“是五天。”

晴好怀疑。

“菀儿的生辰也快到了，是十月十一，他们二人只相差了一天，所以云深便提议都放到十月十号这一天过。晴好，你的意思呢？”席母又渐渐道：“菀儿这次过诞辰，也是时候告诉别人她无碍了，所以应当办的热烈一些。”

督军的诞辰不可马虎，而黎菀的诞辰也是她“重生”的一次重大宣告，也不可马虎，放到一天，的确合适。

“我没什么意见。”她压抑那点不适，转头对黎菀笑了笑。“在淮北的那五年，想必也是这样？”

黎菀一怔，笑着摇了摇头。“以前是我太过任性了，阿深也是让着我。这次，还要麻烦席夫人你了。”

晴好摇头笑：“不麻烦。”

……

“督军，锦江饭店的激进分子确实是学生。”九白略带严正道：“不过，在学校内，并没有创造什么游行或极度又牢骚的行动，所以我依旧猜忌，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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