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那脚踹的不轻。借着说话的由头，躬身弯腰替段西山挡，伸了手来。

段西山瞧了这手就知道，这人功夫不低。看了那手指上的茧子就知道，这人手上刀刃的功夫只怕不差。浣云府里出来的人，从来不是废物。

他伸手放在高显手上，动作细微至极，若是不留意，根本难以觉察他人动作。借了力起了身，轻声道了谢。他便大踏步出门去了。

高显望着段西山背后，心里轻叹：这人若不是太倔，活着，倒是个彩的人物。

段西山出宫门，便被蒙了眼。没想到，几年过去，还是这老规矩，没变。他坐在轿上，心平静异常。这浣云府的切，他都经历过，再可怕也没有那三年时光可怕。他这边想着，可却止不住的浑身发抖，似乎额头上的痛更加明显，而肋骨上的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停轿。”

“王爷，浣云府的老规矩，这半道上可不能停的。”高显声音响起来的瞬，段西山只觉自己胃中翻腾不已。

“本王不舒服，停轿！”

段西山听不到外头的答话，轿子依旧晃着。他知道，他从来使唤不动浣云府的人，因为他就是浣云府的，只有别人使唤他，可没他使唤别人的份儿！

“呕！”终于，还是没受得住，吐了出来。满轿子的酸臭气息让段西山更加不好受。可他知道，这轿子，不抬进了浣云府，它就停不了。

高显听着里头的动静，不由叹了口气：“王爷先忍着点儿吧，到了地儿，让子业给您并都瞧瞧。”

段西山是被高显架着出了轿的，看着眼前这萧瑟的庭院，扑面而来黑暗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这样的感觉，他再悉不过了。竟是又回到这里来了。

“子业，先带着王爷去南边儿那的厢房里给看看伤。”

那张子业点了点头，接了高显的手扶着段西山往南边厢房走去。上，段西山扶着张子业的手就抖个不停，仿若不这么抖着，他都无法走。

“还疼么？”这话竟是段西山问张子业的。

只见张子业淡淡笑，摇了摇头。段西山瞧着这青年，依旧如当在浣云府里般的俊美，也依旧是这般的淡然。

“那时我便羡慕你，不管别人怎么欺负你，你也不同人计较，仿若这世上没什么事能入得了你的眼你的心。你不知那时我在你身上学了个词儿来。”

张子业歪了头看他，段西山此刻被血渍染了的脸带着浅浅笑意说道：“得大自在。”

“你可知这是什么意？”

张子业摇摇头，段西山轻声说道：“这是句佛语。得大自在者，消除切违缘障道，疾病灾难，能令人敬爱。”

张子业依旧摇头，只是他将段西山引到厢房里头坐好，又为他打了水来擦拭。瞧着人干净了许多，张子业这才露了笑。

段西山就这般看着他替自己上药，尽管疼痛异常，眉头却未皱下，许是他直同张子业说话的缘故吧，那神倒不在这伤口上了。

“那时觉得你就是这得大自在者，如水般，若有瓶器束缚，你便呈现瓶器之状，圆则圆，方则方。是以为那时觉得，你日后定能得大功。”

“我年幼不晓事，你替我抗了许多，我都记在心中。只是，你不该同我说话，同我认识，害你被生生拔去了舌头。”说道这里，段西山已然有些激动，他拉住张子业，死死攒住他的手腕接着说道，“同我说话的人，没有好下场，你该知道的。可我救不了你，我救不了你，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如何能够救得了你。为何你不走，我明明让鬼面笑带你走的，他都应了我了，他说了只要我抗下切，他就带你走。可你怎么还在这儿？”

张子业并不理会段西山这般失控的模样，只是细心替他扎了额头上的伤。可就算再怎么仔细，也疤大约也是要留下的了。他伸了手，就要去解段西山腰上的素带。段西山惊，慌忙抓住他的手。

“不……”

张子业却只是轻拍了段西山的手背，如同魔咒般，段西山慢慢松了开来，任由张子业替他解了素带，宽了衣衫。段西山撇过头去，不愿直面张子业，却是错过了张子业那张羞红的脸。

段西山从来都是美的。连这身子，都美的让人连。

左肋下已经青紫片，看着煞是可怖。张子业瞧了瞧，只是摇了摇头。这已伤及腑，只能是喝着药养着的才行，他治不了。可按着方才说的那般，今日里，只怕段西山还有罚等着呢。

张子业张了张嘴，却最终只留着个口型。段西山愣怔，旋即笑了出来。

张子业说：“活不过，便是死了也是个解脱。”

可段西山心里却说的是：活不过，也死不了，他这辈子，得不了大自在，成不了这无形水。他渴求的，不过是亲，就是拼尽全力，也要得到。

今天跟阿蓝聊天，突然想到了这个文的由来，是某天做梦的时候梦到的。里面的段西山是个病弱少年，不受人疼爱，可青竹和枯枝两个怪人却十分忠心他，尤其是枯枝，总是将段西山抱起来，让人坐在他的手臂上。那个画面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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