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和平从盆里将死掉的虾捞出来，放在冰块上。都不到一个下午，已经满满一盆的死虾了。今天生意不太好，基围虾的损失惨重。他将那些刚死去的虾，抽掉虾线，回去可以做满满一盆油焖虾。万一遇到两个不不介意的顾客，亏本卖卖，也能挽回一些损失。

小周准备下班，颜和平从盆里捞了一条鲫鱼出来：“带条鲫鱼回去烧烧，也是一道菜呢！”

“老板，不用了。鲫鱼好养活，到明天没问题。我拿点这个虾吧。”

颜和平觉得有道理，于是拿了个袋子，装了一袋子虾给小周。

小周拿着一袋子虾，和正在搞卫生的颜溪打招呼：“颜溪，我先走了。”

“明天见。”

颜和平看着女儿，说道：“别收拾了，你看看你来了一个星期天，我这地砖缝都要被你擦干净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整天呆在我这儿，你还真打算女承父业啊？”

“女承父业有什么不好，我要卖鱼，肯定卖得比你好。”

“这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说，要被你妈听见了，非和你急。我们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大学，难道是为了让你来卖鱼的？”

“你看看你，怎么也这么势利？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卖鱼怎么了，万一卖着卖着，我就成了咱们清泉的水产大王呢？”

他倒欣赏女儿这乐天的性格，但齐月如觉得这是没心没肺，每次一回去就问颜溪是不是有去鱼摊帮忙了，如果他说去了，她就开始唉声叹气。

“昨天，你不是去招聘会了吗？怎么样，有消息吗？”

颜溪嘟嘴到：“反正简历我是都递出去了，现在就是等消息。”

“你觉得哪家有希望？”

“我觉得哪家都没希望。他们要么要的是应届毕业生，要么有专业经验的，我一个中学英语老师，能干什么？”

颜和平安慰道：“不急，慢慢找。我就不信了，我这么优秀的女儿，还找不到一份好工作？”

颜溪关掉了冲地的水龙头，将预先杀好的几条小鲫鱼放进了塑料袋中：“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你这样天天往我这儿跑，你婆婆没说什么吧？”

“放心，吃人嘴软，她天天吃我做的鱼，能说什么？”

“这就好。”颜和平一转身，看到杨帆已经站在了摊位前，马上对女儿说，“杨帆来了，赶快回去吧。”

颜溪脱掉了围着的皮围裙，换下了雨鞋，和父亲道了别。

杨帆笑嘻嘻地看着颜溪：“今天是什么鱼？”

“小鲫鱼，野生的。”

“是吗？我最喜欢吃小鲫鱼了，特别鲜。”他从颜溪手里接过塑料带，看到她发白的手指，邹巴巴的，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你看看手指都泡成什么样了？”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杀鱼的事情让小周做就好，你就别干了。”

“人长着手不就为了干活的吗？我现在刀工可了得了。哪天我拿一条鳜鱼回来，给你做松鼠鳜鱼，怎么样？”

“不要，鳜鱼很贵的。”

“怕爸爸不舍得？”

“爸爸这么疼你，怎么会不舍得？我是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的爸爸啊。”

两人正说着话，颜溪的电话响了，她从包里拿出电话，站到街边接电话，杨帆跟在她身旁，一声不响地站着。等她说完电话，看她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颜溪说：“一家外贸公司，让我明天去上班。”

“这是好事啊，怎么皱着眉头？”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眉毛，“我知道你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很着急。现在有消息来了，怎么反而不高兴了呢？”

颜溪说：“我有些想不通，一家外贸公司，怎么会招我这样的员工呢？我能干什么？”

杨帆想了想：“外贸，总要和外国人打交道，你会英语啊。”

“就因为这个？”

“这个还不够啊！”杨帆给她打气，“在整个长平，你的英语都是数一数二的。他们能招你，说明他们有眼光。”

颜溪笑了笑：“整个长平你认识多少人，怎么就知道我是数一数二的了？”

“反正，你在我心里就是数一数二的。”

“感情是你自己排的名啊？”

杨帆安慰道：“别担心，你这么聪明，就算有什么不会的，一学也就会了。对了，公司在哪里啊？”

颜溪说：“长平。”

“什么，在长平啊？那样，你岂不是又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一趟？”想到两人又要过牛郎织女的日子，杨帆有些难过，“能不能不去？”

颜溪却不愿意了，她在家呆了半个月了，投了无数简历，一直没有消息。这是第一家向她投来橄榄枝的公司，她想去试试。

“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干，总要去看了再说。我在家都呆了半个月了，再呆下去，整个人都要发霉了。”

“整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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