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宁城，以往东莱郡内第三大城，是东莱郡商业往来最频繁的城镇，作为东西区域的交通中枢，无数的商队往来其中，促进了钰宁城经济的繁荣。s:

正是由于经济的繁荣，钰宁城的人口也随之暴涨，和平年代，其人口最多达到一千万之巨，随着黄巾之乱到来，其内人口已经流失到了四百万，但即便如此，其人口在东莱郡的城镇中，依旧能排入前十。

清晨时分，随着大量的黄巾士卒出入其中，城内的百姓都小心的待在房间之内，紧闭屋门，不敢做出声响。这些黄巾士卒可不像以前的官兵，以前官兵虽然也跋扈些，但不可能毫无理由的闯入民宅，烧杀抢掠，无法无天。

在钰宁城被黄巾占领的初期，那种生活简直就是油锅里的地狱，随着李典开始管控钰宁城，百姓的生活才算好转些，一些惩罚制度开始管控起黄巾士卒。

不过在经历过噩梦后，钰宁城的百姓已经有了阴影，他们不会轻易相信这些随时可能化作野兽的黄巾士卒，他们每天都在翘首盼望着王师到达。

在快到中午时分，钰宁城上空的天开始变了，太阳渐渐地变淡，原本苍白的天空化为红色，像是鲜血一般随时可能滴下，无数细微的丝线，如同人体的红细血管，铺天盖地的落入钰宁城内，缠在钰宁城内的百姓身上。

面对缠绕到心脏处的红线，百姓们恐慌极了，他们用刀斧劈砍，却发现这红线根本碰不到，像是虚幻的。在煎熬的等待下，他们发现，这红线似乎并没有害处，于是也就不管了。

当下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有太多无奈，他们的心神早就麻木的如同海中朽木，只能任由风雨灌溉，随波逐流。

………………

登临一个凸起的巨石，秦默极力的远眺天际线上极淡、在光幕下时隐时现的城池：

“前方应该就是钰宁城了。”

跳下巨石，秦默走到了周瑜身旁，接过水袋灌了一口，抹完嘴问道：

“能打么？”

“现在？”

“是的，现在。”

“不清楚。”

说着，周瑜从侍卫撑着的遮阳屏下走出，用羽扇挡着阳光，似乎想看到远处极淡的城池：

“这已经不是一二百万亡灵的战争了。”

听到周瑜的话，秦默将水袋丢给身旁的侍卫，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难道钰宁城又有援军了？”

听到秦默的话，周瑜没有急着回答，他想了一下，开口道：

“主公，东方朔介绍的哀嚎祭坛你清楚吧。”

“清楚，这就是阴阳家邪祟的产物，早晚有一天我要捣毁这群邪祟。”

越是了解阴阳家所作所为，秦默便越是理解始皇帝当时的心情，如若以后有机会，他也要学着始皇帝，将这群邪祟从神州大地上清理出去。

“哎，那哀嚎大阵主公也定是记得了。”

“记得，没有什么比这更歹毒、更丧尽天良的阵法了……”说着，秦默猛地扭过了头，看着周瑜，眼神飘忽道：

“你是说？”

“是的，又是四百万生灵。”

“妈的，一帮畜生！”秦默很少爆粗口，他从侍卫手中接过水袋，狠狠地灌了几口，将水浇在头上。

他不忍心再看远处极淡的城池虚影，在水汽中，他又看向了周瑜：

“军师，这是四百万生灵啊，可有拯救的方法？要不我们绕过去？”

“绕过去？主公又异想天开了，这可是波才设下防线，又岂能绕过去。怪不得他能放心这里，真是牢不可破的龟壳。”

与秦默不同，秦默想的是四百万生灵的牺牲，周瑜想的是由四百万生灵所组成的哀嚎大阵的防御力。

虽然这样说着，周瑜的神情却依旧轻松惬意，像是出来寻山玩水的文人墨客，丝毫没有大战前的焦虑和紧张。

“哎，军师就不要卖关子了，看军师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早有对策了吧。”

“对策？”听到秦默所言，周瑜也是显出苦笑：

“我根本就没有对策，龟壳就在这里，即便千万条诡计，也无法移开这个龟壳，只有用绝对的力量，才能将其踏平。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听到周瑜的话，秦默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他明白周瑜的意思。相比整个东莱郡战局，别说四百万百姓了，即便是四百万将士，都是微不足道的。

眼前的困境，也不过刚刚开始，在周瑜眼中。有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他看着秦默，并没有去干涉他的想法，也没有试着去开导他，在他看来秦默所经历的挫折太少了，眼前的事情，对他是不错的刺激。

相比四百万生灵的牺牲，周瑜更加在意秦默的成长。这并不是他冷血，而是他看的更远。别看秦默只是一个人，但是他身后却是千千万万更多的生灵，只有秦默变得强大，这些生灵才会有更好的生存空间。

轻轻吐了口气，秦默走到了马匹前，接过缰绳，一跃坐到了马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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