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往取剑。”

燕赤霞开口说道，却见叶烨微微一笑，右手一翻，明晃晃的赤羽刀倏然闪现掌中。

“不用，剑就在此！”

“壶中日月，须弥芥子？”燕赤霞颇为讶异，他倒真没想到叶烨会这一手，不过打量了一眼赤羽刀，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刀口轻薄锋锐，刀身钢口上佳，但这明明是刀，如何说是剑？”

“呃！”叶烨脸色一滞，砸吧了一下嘴巴干笑道：“口误口误，小弟曾游历东瀛扶桑，那里将这种兵刃称之为剑，将刀法称为剑道，因此耳濡目染之下一时错称。”

说实话，对野门路的叶烨来说这刀跟剑还真没差别，反正都是拿着砍人的，但很显然对于身为剑侠的燕赤霞来说两者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岂有此理，蕞尔小邦刀剑不分，剑走青，刀走黑，如何能混为一谈。”燕赤霞心中有些扫兴，连最基础的概念都没搞明确，叶烨所谓的学过几手剑术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咳咳，不要管这些了，燕兄，你的剑呢？难道筹备用这柄小剑跟我交手？”叶烨为难地转移话题。

“没错。”

燕赤霞手上那柄比“绿虹”还小上几号的小剑忽地迎风一晃，迅速涨大到了普通剑器大小，光华完整内敛，只留下朴素无华的古铜色剑身，就如一柄随处可见的铜剑，丝毫看不出之前的神异通灵。

这种剑侠的飞剑已经不是世俗凡兵，而是类似于宝贝一流，自然能随心变更，平日往往缩成寸许大小放置于剑囊之内蕴养，等用时尽展神威，有些剑侠甚至爱好将自家飞剑练成一枚剑丸躲于舌下，遇敌时张口一吐化作一道流鸿讲之斩杀。

“指教了！”

叶烨眼帘微阖，刀身下垂锋尖指地，周身气味沉静如同深渊，精力牢牢锁定目标，就像火山爆发前的安静。

感到到隐隐的压力，燕赤霞脸色变得严正起来，打消了心中鄙弃动机，剑身微扬，同样蓄势待发。

咤！

蓦地叶烨双目一睁精光爆射，石破天惊！

身形由极静瞬间转为极动，只一闪影就已涌现在燕赤霞身前，简简略单的一式力劈西岳，迅猛长刀带起一道晴天霹雳，森森冷意挟带无涛气劲当头砍下，高速带起的风浪、长刀疾挥的破空声犹未抵达，刀芒已如幻影般逼临。

燕赤霞心中凛然，猛地斜斜一跃已迈步七八米外，手中长剑隐而不发，森罗剑意却已笼罩叶烨周身各处。

兹！

叶烨手段一转，裂帛般的撕空之声响起，看似用力过猛往势已尽的一记挥砍在达人级别的壮大体能下硬生生地陡然一转，带起绵延刀光朝着避至一边的燕赤霞卷往，浩浩荡荡绵延不尽，如同摧毁一切的江潮般席卷不断。

面对声威赫赫的刀浪，燕赤霞皱起了眉头，并非是感到危险，而是在他眼中，这种看似壮大的攻击简直乱七八糟得漏洞处处，随便进步一剑直刺，冷芒闪现正中刀光的空当之处，逼得如同长河大江般的凛凛刀势一滞。

深吸一口吻，叶烨手中赤羽刀挥洒万象，纵横开阖，恢弘刀光惊若游龙般回旋院中，锐不可当的清亮刀芒如电光生灭交错不断，直砍、横斩、斜挥、上撩……狂风暴雨般的道道刀影化作密不透风的罗网，无数空气撕裂的声音急促叠加着，残暴炫目标刀浪恍如一朵怒放的鲜花般朝着四面八方尽情伸展。

任凭风吹雨打，我自闲庭信步。

燕赤霞足下腾挪，身形矫若猿猴随便纵越，在漫天刀光之中几乎化作幻影般往返穿梭，丝尽不见支绌之色，反而一派游刃有余的姿势。当初他在进道前便是名震二十六省的棘手判官，一身武艺江湖上罕逢敌手，后来又机缘偶合下习得传承自赵童贞的剑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赵童贞即是年龄战国时那位大名鼎鼎的越女，授剑法于士兵助越王勾践灭吴，一身剑法得天独授出神进化，最著名的就是她与白猿武术三招败之的事迹。燕赤霞如今所用的，正是传说中越女自白猿所化的袁公身法，在叶烨迅猛疾烈的刀光之下进退自若。

身形闪动间燕赤霞或随便递出一剑，或反名片出一剑，手中的剑招虽不如叶烨这般大开大合威势赫赫，剑势却千变万化随心灵动，剑芒吞吐自如动静得宜，每每于不可能之处破开刀势直逼叶烨要害，只是轻轻一剑就封住了狂涛骇浪般的攻势。

一时间刀光纵横剑影闪耀，但却只有疾刀裂空之声而无刀剑交击铿锵之音，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僵持局面。

燕赤霞此时心中很是怀疑，一番交手下来他已经断定了叶烨根本没有学过任何上乘刀法，刀式混乱完整不成系统，但刀招迅疾无伦，刀势刚猛无涛，无论气力、速度或是刀劲全都是他平生仅见，而且凭着敏锐的反射能力与壮大的战斗本能进行战斗，气机交感之下往往直指漏洞，仿佛不会武功招式的人直接跳转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

对上一般的武林高手，叶烨全方位的压抑足以一瞬间就击败对方，但燕赤霞却并不在一般高手之例。

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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