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沈子衿跑过去扶起已经倒地的沈靳言，泪从眼角渗出，但是沈靳言一动不动。

李毅忍着悲痛，颤抖着把手放在沈靳言的鼻前，已经没有鼻息了，李毅抽回手，冲子衿摇了摇头。

“你究竟要干什么？！”子衿将沈靳言交给李毅，站起身冲陆子佩说道，撕心裂肺的声音让陆子佩一下乱了心绪。

“子衿，你听我说——”陆子佩手里的剑掉落在地上，他走近子衿，子衿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看他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和不解。

“我不听！”子衿站住脚步，“除非你告诉我不是你——不是你杀了我父亲！”

“是我，但是——”

“没有但是！”子衿心里仅有的希望破灭了，哪怕他说一句“不是”，她也愿意相信，可是的确是他杀了父亲，他亲口承认了。

子衿绝望地闭上眼睛，只觉得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她努力想要逃出去，但是怎么也逃不出去。

睁眼，眼前却还是陆子佩愧疚的眼神，父亲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李毅怀里。

父亲死去的悲痛与被欺骗甚至可以说是背叛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子衿掏出了随身带着的那把短匕首。

“快！拉住她——”宁安王见子衿掏出匕首，害怕陆子佩受伤，急忙喊道。

陆子佩大喝道：“退下，都不要过来！”

他只是闭上了眼睛，其实以他的能力，其实完全可以躲开甚至夺过子衿手里的匕首。但是迟迟没有感受到匕首带来的刺痛感，其实匕首就在陆子佩眼前，泪水从子衿眼中涌出，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僵持许久，她终究还是没忍心将匕首刺入他的身体。若他反抗，她绝不手下留情；可他一动不动，任凭自己接近，她也愈发下不了手。

子衿开始恨自己，恨自己软弱，明明杀父仇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却下不了手，她觉得天旋地转，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迷迷糊糊中匕首对准了子衿自己，骑马同子衿一同来的男子看子衿要伤害自己，一脚踢掉了匕首。

听到声音，陆子佩睁开眼，看到匕首掉落，子衿也晕倒在了那男子怀里。

“快去叫郎中——”陆子佩走近想要看看子衿怎么样了，那男子却将陆子佩推开了。

“我会带小姐回府诊治，不麻烦王爷了。”李毅将沈靳言背起，声音冷冷地说道。他也不相信懿贤王会杀了大人，但是他刚才已经亲口承认了，就算有什么误会也不能伤人性命，李毅心里已经暗下决心：先把大人安顿好，请郎中看看小姐，之后查明真相，定会手刃真凶，不管他是什么王公贵族。

那男子一把抱起子衿，跟着李毅走出了宁安王府。

“公子，麻烦您再跟着我去附近的医馆，不知道小姐有没有事，大人遭遇不测，小姐不能再有事了。”李毅将沈靳言放在马上，转过头对那男子说。

“我略通医术，方才摸脉，小姐应是急火攻心、心情郁结才会晕倒，应无大碍，与我一同的萧扬医术精湛，到了府上我让他为小姐诊治就好。”那男子回答道。

“如此甚好，多谢公子。”虽然都不知道面前人是谁，李毅心里仍是感激不尽。

回到沈府，沈文看到沈靳言已经没了呼吸，而子衿又晕着，只觉得天像塌了一般，许久都缓不过来。

燕子忍着难过，帮助安置沈靳言的尸体，照顾子衿。

“放心吧，小姐没事，只是事发突然，她难以接受。我给你写个方子，照着抓药，调理几天便好。”萧扬给子衿把过脉后对燕子说。

萧扬写完方子后将它递给了燕子，燕子叫红儿快些去配药。

沈文见子衿没有大碍，松了一口气，才有精神询问李毅为什么弟弟会惨死。

李毅将所见所听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文，沈文听完气得发抖，抱着沈靳言的尸体痛哭失声：“就算靳言去宁安王府闹，也不能致死。枉子衿那么信任他、喜欢他，他究竟为何害死我弟弟？”

“大小姐节哀，大人已被害死，小姐也躺在床上，这件事疑点颇多，还需要大小姐去查证啊。”李毅终归是见多了生死，纵使心中悲痛，也依旧清醒理智。

“萧扬，你再来看看沈大人吧。”那男子在旁边听着突然说道，“看看大人身上除了剑伤还有什么别的异常？”

萧扬点了点头，沈文擦了擦泪缓缓站起。

萧扬仔细看了沈靳言的口中、鼻子、以及身体各个部位说道：“致死的确是剑伤无疑。只是——”

“只是什么？”李毅追问道。

“只是大人面色虽不发黑，但舌缩眼突、全身水肿、一些部位甚至烂肿、手指甲和脚趾甲均为青黑色，怕是被杀之前已经身中剧毒。但究竟中的是什么毒，我目前还判断不出来。”萧扬一边仔细观察着一边说。

“下毒又刺死，好生歹毒！”沈文又心疼又愤怒，看了一眼沈靳言的尸体说道：“我现在就去击鼓，求个说法，纵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就算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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