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回答不礼貌，甚至不规范，意义不明。

但是没办法，即便用自己的母语话，他的表达能力也很差。这时候只能闭嘴，相信以后相处多了，其他人也都知道自己的性格。

脱衣服量尺寸，然后发固定的服装。军绿色的衣服穿起来很便捷，却要比休闲服显得硬而粗糙。

接下来是外套、帽子、拖鞋，四面八方往身上砸，而且节奏很快。一个走出去下一个必须伸手去接，即便如此也会手忙脚乱。

被弄得身心疲惫，却也不敢抱怨。所有人都挤到教室一样的大厅里，男女当然也是分开的，女兵在前面，男兵在后面。

这一批男女加在一起大概只有一百人。

比起进来的时候看到的还要少。

接下来戴着帽子的教官走进来，手里捧着件。不管男女教官，身上的肌肉都撑起了那身军装，看起来都很可怕。

件发给每个人。

“赶快在件上给我签名，还想不想休息了？在这样下去天可亮了。”

还用你？所有人都拿起笔开始签名。尤其是林签的非常快，因为他对于自己名字的写法已经驾轻就熟，写着写着就能够变成刚刚在门口被没收手机时那个士兵记录的写法一样。

就像是一条波浪线，其中却蕴含着“彼得林”的“密码”。

“还有？”

件一个接着一个，三个件签了五处。接下来竟然要等着。

等了不知多久，“教室”里嗡嗡作响的时候，教官突然进来，又发件。

就这样不知道签了多少份，又累又饿的新兵们还没开始训练，就已经疲惫不堪。

继续发配个人装备，还要大声喊出自己的鞋号、三围，林甚至躲掉了一个“必杀头盔”。

那个军人是认真的，他甚至还喊出声这是“必杀头盔”，让林差点没扔回去。不过一想到自己的柔弱，还是不要和那些粗壮的大汉较劲才是真的。

天已经亮了，从这个莫名其妙的房子里出来，走到对面竟然是一个医院。在那边要进行体检，很显然这时候人又多了起来。

这才对得起每年来应征入伍的人数。

“打针？”

林看到了针枪。

注射枪看起来就可怕，在人身上按下去的感觉难以想象。

“不，我不能打针。”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飘过去。遥远的左边，女兵们都是一脸严肃的把双臂停滞，让周围的人打针更加方便。

“不行，连女人都不怕，我怎么能怕？”

这么想的时候，打针的队伍向前推进。为什么和国内不一样，一堵要堵半天呢？

林抬起了双臂，咬紧牙关。

“来了！”

他感觉自己心跳很快，快的连皮肤都跟着跳了。

冰冷的针头刺入了皮肤，接着打针。他只觉得心脏被注入了一股热流，不自觉的“啊”了出来。

“噗嗤！”

周围不少人都笑了。

笑声越传越大，连不明真相的人都跟着笑。

“嘿！懦夫，赶快走吧，你还有十来针要打。”

一边打针的人大叫着，林快步往前走。他用刚刚被扎过针的手臂用力的擦着眼泪，那并不是因为疼痛和恐惧而流出的，他自己知道，这是屈辱。

“我竟然在这里受辱。”

满心的愤怒让他忘记了对打针的恐惧，一系列的检查倒也没那么痛苦。

进入室内检查之后，男女就已经分开了。最后的检查结束之后，捧着自己的行李去宿舍。

这个时候竟然要求步伐整齐的前进！

“还没开始训练就这样？脚已经疼的快折了。”

林的额头不断冒虚汗。

宿舍也是男女分开的。看起来是平房，进来之后别有洞天。干净的宿舍地板都像是玻璃一样可以照出行人，采光也很足。

唯一不满的是，没有房间。

近百人都是在这样一个宿舍里的。

“赶快找到自己的床铺，每张床都一样，动作要快。行李放在床边，柜子上放鞋子。嘿！赶快走！”

还好教官没拿着鞭子，不然可以想象他们到处挥舞鞭子的场面。

“我就在这张床吧！”

随便选了一个，刚要放下行李，那个黑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嘿！你的对面是我的床，我可不想和懦夫彼得做邻居，给我退到门口去睡！”

没等反应过来，肚子就被大脚踢中，林向后摔了一个跟头，头都撞到了地面上。

教官视若无睹。

其他的士兵也只是掩着嘴轻笑，不敢大声，不然会引来教官的愤怒。

他默默地站起来，看也不看黑人。

走过来把自己的行李扶正，然后用手拉着一个袋子。

那却不是行李的袋子。

那是钢盔。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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