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前菜，然后是正餐，最后是甜点。东西很精致，碟子上用了巧克力酱写了法语：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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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蓁自然是注意到了这里的用心，可是这三个字她可不认为是餐厅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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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向宋琛，他当做没事人一样地吃着东西，她也不好问出来。厚脸皮可不是她的专项，况且用脚趾头去想都知道是他的主意，又何必多此一举去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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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是巧克力布丁和一块抹茶蛋糕。头顶的吊灯突然熄灭，把两个人都置身在黑暗之中。她颤抖着手，强迫自己不那么害怕，这是小时候落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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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落下的阴影不止这些，比如害怕一个人睡觉，比如害怕黑暗，比如担心别人知道她以前的事情，比如几近每晚做着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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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哽咽在喉咙里，发现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直到面前出现一抹小小的微光，像是指引着她前进。几个罐子里装着许多的萤火虫，就是靠着它们发光，照亮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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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发出莹绿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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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第一次在教堂那里撞见你，莽莽撞撞，就像是真实的你。之后你总是伪装得很冷漠，我心里面在想你戴着这样的一副面具，累吗。可是我知道了你的家庭，再联想到你的行为，让我第一次有了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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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从一开始的偶遇，我就已经爱上了你。那个时候你还是学生，我还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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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确。戴着不真切的面具生活，很累很累，可是她没有办法。尝试一个人生活了那么久，有父母就等于是没有父母，早就已经变得不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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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就好像涂了一层又一层的保护颜色，也需要有人勇敢地踏出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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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我吧。”宋琛掏出戒指，小小的粉色钻石是他对她满满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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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领证太过匆促，没有给她一个正式的求婚，所以他就选择在今夜补上。而这些，自然也是他吩咐下来的。至于萤火虫是从何而来，伯克先生的院子里就是专门养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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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她忘记了害怕，呆头呆脑地问：“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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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是傻得可爱。这种情况难道不是应该回答我愿意吗？“可是缺少了一个求婚仪式，一个女孩子最重视的就是这个吧，更何况我不愿意让你受到委屈。所以，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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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很多人都不流行求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该结婚的时刻就直接步入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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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愿意这样，他觉得总归有一场正正式式的求婚，才算得上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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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一个人会为她准备那么多东西，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怎样止都止不住。“我，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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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就只是一个求婚而已，你至于哭吗？”宋琛头疼女生哭，只能用手指把眼泪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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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还不至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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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就是想哭，没有一点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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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她愈发变得爱哭的时候，把责任全部赖在他的身上。若不是他宠着自己，她会变得那么矫情动不动就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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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架飞机在天空形成小小的一个点，刺耳的嗡嗡声也越来越远，变成了天边细小的一道光，直到消失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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