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似乎都带着光泽。

“啾，啾啾啾”

看了一会儿，几只青头翁突然跃起，在那只灵慧的白头翁带领下，双翼舒展，浑身羽毛蓬松，向着远方滑翔而去。

在人类的城市中，它们总是能轻易找到食物，大街巷，总有散落的食物残留，它们的要求并不高，填饱肚子就行。万里荒漠生机断绝，荒漠中捕食者总比食物多得多，所以人类这座现代化城市，成了它们唯一的固定的“食堂。”

如果是以前，城市后方，背靠着的那片原始森林也是它们的觅食场所之一，不过近几日，那片森林频频发生异动，惊扰得一些型禽类和兽类惊慌失措，奔走逃窜，哪怕饿肚子进入荒漠，也不愿待再待在那里了。

飞进一个充满现代化气息的豪华住宅区，堆放垃圾的地方有一袋半坏的苹果，残余的果仁，干瘪的秕谷，环境虽然恶臭，但并不影响青头翁进食。而且对于几只青头翁这种杂食性鸟类来，如此多的食物，绝对算得上是一顿大餐了。

不过那只灵慧的青头翁却只是站在树梢上，静静地看着同类，似乎在思考，不知什么时候，它对于食物的需求渐渐减少，只需一些水分，就能维持日常所需。

并且它潜意识中对那片臭气熏的地方感到厌恶，下意识的抵触，所以并没有参与到同伴的行动当中。

“噢，该死的，物业的人都放假了吗？为什么最近区里这些该死的鸟儿会越来越多。”

一个大腹便便的胖男人走过来，提着一个黑色鼓鼓囊囊的垃圾袋重重扔入垃圾箱，望着几只鸟儿，低声咒骂道。

几只青头翁受惊，迅速拍打翅膀，落到不远处的树上观望起来，探头探脑，盯着胖男人，似乎观察对方有没有威胁，它们并没有吃饱，所以没有离去，而是在等他离开。

其中一只青头翁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竟然噗的一下，排泄出鸟粪，正巧不巧的落在停靠在树下的私家车前挡风玻璃，形成一个巨大的污点。

这一举动疯狂刺激到胖男人，气得他跳脚，让他又是一阵咒骂。

近几日以来，他的私家车几乎每日都会被不知名鸟儿排泄上粪便，清理起来不但麻烦，关键是排泄的鸟儿来历不明，加上最近电视上播报的禽流感事件，让他心怀顾虑，每次都不得不开出去清洗。

“环卫工哪里去了？这可是高档区，鸟粪却满地都是，物业承诺妥善处理，妥善处理，就是不见着管用，要我就买点耗子药给它全部药死得了。”

胖男人望着爱车上的鸟粪，一脸愤恨，可心中却也有些无奈。

其实他也知道这些有些不同寻常，这座古城内鸟雀近来多了数倍，平常一些不常见的老鼠和虫子都肆无忌惮的出现在人类视线当中。在前夜里，甚至还发生了鸟类袭击人类事件，造成一个散步的大妈受到惊吓，手臂被抓伤，到现在还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

“吃吧，哼，这回我看你们怎么吃。”

胖男人脸上闪过一丝阴险，他走上前，将散落在地上的秕谷和果仁等垃圾拾起放入垃圾箱，重重的合上盖子，没有留下丁点食物残渣。

在这过程中，他强自忍受着垃圾站内的恶臭，几欲干呕，让他体内火气又是一阵猛涨，恨不得拿上猎枪一个个将区内的鸟儿射杀个干净。

“唧唧”

就在此时，那只带着灵慧的青头翁仿佛察觉到什么，迅速呼唤着同伴，叽叽喳喳，惊叫着拍打翅膀，向着高空飞去。

胖男人微怔，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他脚下大地剧烈晃动起来，伴随着地底深处传来一阵阵如同擂鼓般的闷响，胖男人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笨拙的身子左右摇晃，站都站不稳了。

“怎么回事，地震了？！”

胖男人心中发懵，这个城市并不处于地震带上，并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怎么会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就地震了？

咔

在他的前方，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蓦然张开，并迅速向周围扩张，白色的气浪从地下裂缝中奔涌而出，泛着滚烫的热气，向四面八方袭去。

胖男人首当其冲，被灼热的气浪一裹，整个人仿佛浸泡在开水中一般，浑身皮肤通红，全身上下迅速长满水泡，疼的他惨叫哀嚎不止。

“啊，地震，地震了。”

“救命，烫死我了，救救我。”

“哪来的裂缝？老婆，你在哪，我去找你。”

“怪物，有怪物……”

……

轰隆一声，地震造成楼体坍塌，上百米的高楼瞬间分崩解体，正巧有一面墙体轰然倒下，将胖男人压在下面。

迷迷糊糊中，胖男人回光返照，感受着身体深入骨髓的疼痛，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

他努力睁开眼睛，视膜上被鲜血沾染，他知道自己不行了，脑海中飞快的回忆着自己富贵而平凡的一生，最后化为一抹不甘。

缓缓吐出一口气后，他感觉呼吸都无法做到，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他最后一眼望向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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