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就没法儿与之抗衡。

妖界的分类跟生物书上的“界门纲目科属种”有些相似，每一个级别都有一位霸主。而这位霸主，在“门”以下，由实力决定。而“门”与“界”，则由血脉决定。

灵枢点头，一点一点地介绍。

【难以想象。灵枢，你跟我妖界的分类吧，我忽然有点好奇了。】

模糊的记忆里，他谄媚的对象从来只有一个。

几万年前的记忆需要一点时间去追溯，然而灵枢嘴上直接回：【或许有，但程度没这么深。】

【好狗腿，灵枢你有这么……青葱的岁月么？】狗腿得快到痴汉的境界了。

荷便兴奋得颤抖，嘴里掩不住吃吃的笑声。

“多谢。”灵枢笑眯眯道。

但荷将这当做一种幸运，闻言又笑了，瞬间展开双翼，“若大人与……姑娘不介意，请上背。海底崎岖，恐伤了二位大人的脚。”

“去一个能看见鱼群和日出的地方。”灵枢将免费送上门的劳力用得很顺手，洛离在一边看都有些同情。

“是。”荷恭敬地鞠躬，“大人似是第一次来东海域，不若荷带你们一观？”

“不必。”

【等翠到成熟期再吧。】灵枢给出一个奇怪的时间点。

【灵枢，你想去就去吧，我身子单薄，恐怕有心无力。】

荷恍然大悟，“哦，北海域就是人类所言的被北冰洋海域。那边水质很好，时予前辈很是喜欢。”

“北海域？”洛离问。

“应该知道，因为时予前辈过米粒前辈是他的恩师。”荷邀功似的，“时予前辈长居北海域，大人若不嫌弃，荷可以带路。”

“时予知道么？”

黑水蝠鲼蓦地垂眸，用翅臂挡了脸，似乎在不好意思，“荷不知。”

“米粒住在哪儿？”

“嗯。”也是，如果修炼成精，那么躲过人类的追捕也不是问题。

“米粒前辈很强大。”

“龟龙？不是灭绝了么？”洛离插了一句。时候看动物世界，有一天的是恐龙，她对这种三叠纪生物有印象，因为它长得很像她当时看的动漫的配角。

“谢大人！”黑水蝠鲼满目崇拜，连他身边疑似高等鲛人的洛离都忘了，兴奋又失落地：“荷是后天化形的水妖，修炼至今已有600年，但只见过两只水妖，分别是玳瑁时予前辈和龟龙米粒前辈。”

“不知者可恕。”灵枢一挥手，解除束缚，“这片海还有多少妖精吧。”

【比方而已，就像单身狗一样。】灵枢秒答。

【大人？】洛离好奇。

“大大大，人！”黑水蝠鲼闻言立刻把眼睛睁得大大，声音微抖，“荷有眼无珠，请大人责罚！”

真软。顿感靠山安心的洛离感叹。

“黑水蝠鲼？不过一只幼崽也敢嚣想我？你妈妈没教过你眼睛放大一点儿么。”灵枢一边微笑教育，一边将它的翅臂打成蝴蝶结。

灵枢抬了抬手，灵力定住大黑鳐－－或者，这是高级妖对低级妖的血脉压制。他往常将自己掩饰成普通人，低级妖不懂血脉压制，但依旧会有吸食他血肉的冲动。

“哇，好鲜好嫩好美的味道！荷好想吃掉他！”大黑鳐忽然张大血口，如灯笼一般的眼睛眯成两道缝隙，却挤出明亮的光。

灵枢在她的召唤中很快到达。

它一口一个她，洛离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偶然得到了读心的技能。

大黑鳐好奇地漂近了几米，“听得懂？那就是鲛人吧？娘亲过，高等鲛人一出生即为人形，可在陆地生活。看她的鞋，荷曾见过一艘船上的人类穿过类似的。”

洛离默默地走远了几步，心底直呼灵枢的名字。

其实她觉得，如果是人也没什么，但余光捕捉到的却是一张五官分得很开的人脸，他没有手脚，只有黑鳐般的翅臂，像水底的吸血蝙蝠，偏偏它那稀疏五官中的嘴巴似乎在上翘，仿佛在笑。

“不是呢，没有鳞片。”男声忽的近了，如在耳边，给了洛离一个大大的惊吓。

“鲛人？”然后是年轻空灵的男声，经过水的过滤，听在耳里有一种涟漪在荡漾的摇摆不定感。

“嘻嘻。”最开始是孩子气的笑声，洛离当成鱼类的语言。

耳语般的声音传至耳畔时，洛离正好奇地抠着一枚外壳暗淡的蚌，因为灵枢里面有一颗指甲大的黑珍珠。她就是想看看，参观完了肯定把蚌妈妈恢复原状。

在海底忽然听见陌生的人声该怎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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