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人生如戏(2/3)

作品:《返虚

我想清楚,要是乱嚼舌根,我把它切下来下酒。

你信不信?

江使者听罢,干脆破罐破摔,索性什么礼仪规矩通通喂了狗,两腿一盘敞开的衣领,那是谁也不认。

自顾自道:「也对,您是谁?少主又是谁?您二人哪个不是人中龙凤,杀一个江某算什么?

那碑天鸣替夫人卖了多少命,现在还不是说杀就杀,江某算得了哪根葱哪跟草?

替夫人死了是光荣,哪里敢有委屈。」

要是有,您会让我活?

磾水灵大感意外,心中愈发疑云丛生。要知道过去为了向自己表忠心,让他出卖那个***,可谓眼也不眨。

出卖他那些生死弟兄,亦是二话不说。

为的,就是让自己满意。

而后,赏他一碗饭吃。

从此,做条听话的狗。

多少年了,他为此一直做的很好,只恨不够。

如今话里有话,明摆着是对着自己来,这是有事瞒着。

遂戾声道:「什么意思?什么叫碑……」

碑天鸣?

磾水灵猛地回过神,掌风狠狠扇在其脸上,啪的一记响亮。

怒道:「你敢偷听?」

江使者冷笑,却不卑不亢道:「不敢。」

「那怎么解释?」

没有偷听,你是如何知晓碑天鸣的死?我可不记得有召你至此,叫你训话。既然不曾,府里亦不曾张扬。

你,从哪里得知?

「解释?」江使者吐出一口血水,嘲弄道:「怎么解释?要不夫人您慈悲,教教江某人。

我解不解释您都心有定建,您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再问呢?」

这话说的,一时把磾水灵弄的下不来台。脸上是又红又臊,怼的是青一阵白一阵。

好半晌才缓过味儿,恼羞成怒:「放肆。」

说罢,又怒道:「既知如此,你这贱骨头又怎么说?莫非是痒了,欠收拾?嗯?

明知我儿,却还跑来说我儿的不是。

姓江的,夫人我这些年给你脸了?」

所以,你现在都有胆子跑来茗园撒野?

哪知江使者笑着从地上爬

起,随意的拢好衣襟,半咸不淡的道:「呵,命啊。怪不得人总说万般都是命,投胎是个技术活儿。

夫人,您儿子也就在您眼里是块宝。

在我等眼中,他就是个不知感恩不知好歹的二混子。

您千好万好,咱拦不住。

本来是想着还您一场知遇之恩,如今看来是江某多想了。

您不在乎,无所谓。

我又何必冒着得罪您得罪少主乃至家主来向您提个醒?我原想着您对我哪怕有一丝的信任,那江某死也知足。

可是,江某错了。」

顿了顿,催促道:「您动手吧,省得我接下来的话,坏了你们的母子情,那我岂不成千古罪人了。」

磾水灵起初不信,怎么着也坚定的挺儿子。然而这话越说越不对劲,似乎隐隐约约有什么不对。

并且,这事儿有霜儿的手笔。

两目倏张,似出匣的宝剑,冷湛湛,寒森森。

步下台阶紧逼到:「说。」

到底怎么回事?

再敢耍滑头,我现在就毙了你。

一想到事情有可能是儿子的手笔,她觉得自己肝儿疼肺疼哪儿都疼。不就是打小没抱他没喂他奶,也没问过他疼和暖,至于记恨到现在?

不是自己,他上哪儿过上这金尊玉贵的生活?

除了司幽不得冒犯,从中禅天到外面,哪里不是由他横着走。

他倒好,不知足。

整天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处处和自己作对。

江使者看看火候差不多,该是时候收了,遂继续义胆忠肝的冷嘲热讽道:「夫人吩咐碑天鸣等人下界并差春花秋月追赶四人交代的事情被人看到了,那人不止看到了,还用术法记载在书信上。」

「什么?」

是谁?

谁这么大的胆子?百里氏的人做事他都敢插手,他是不想活了吗?

怒道:「人在哪儿?」

江使者捂着泛疼地方,顷刻间敛眉沉色,不大情愿道:「死了。」

「死了?」

「是,那人大抵是个贪财怕死之辈。原想记了好来找夫人您敲些银两花花,但他那天运气不好。

遇上了江某,这东西自然落到了我手中。我原计划找个机会交给夫人,然日前办事不利恐夫人疑心栽赃。

故此事,便按了下来。」

「东西呢?」

在哪儿?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答案。

但是她不想认,她的儿子居然恨自己恨到了这地步,不惜把置自己于死地的铁证都能拱手交出去。

然,事实永远是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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