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璋尧想要冲上来阻止，但看到那少年如同寒冰般的脸，满眼的阴鸷气息，他便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不敢再上前一步。

只有宋琼芳扑到儿子身上，想要将叶蔺推开。

但叶蔺很轻松便甩开了她。

叶蔺扫了这女人一眼，极端冷漠。

“很心疼吗？”叶蔺问。

宋琼芳“呜呜”地哭，看到儿子的惨状，想起少年之前的话，忙不迭把身上的项链玉镯等贵重的首饰都摘了下来放到草地上。

“我摘，我摘，这些都给你，都给你，你放过我儿子，不要再打了！”

可是叶蔺还是故意当着这个女人的面，折断了叶子轩的手腕，唇边勾起一丝残酷的笑意。

“宋琼芳，看到自己最宝贝的儿子这么痛苦，你是不是也觉得很痛？心痛得想发疯？”

“子轩……我的儿子！”

宋琼芳跪在地上，伸手想要触碰叶子轩，但又怕靠得太近会惹怒了叶凛，叶凛再下狠手。

她尖锐地瞪向叶蔺：“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子轩？”

叶蔺踩在了叶子轩的胸口，俯视着宋琼芳：“和你们对别人造成的伤害比起来，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在你们伤害别人的时候，就该想到了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宋琼芳满面泪水，发疯似的冲着叶蔺尖叫：“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她真的不明白，就算她当年逼疯了那个女人又怎么样？

就算要找她算账，那也该是叶蔺的事，叶蔺才是那个疯女人的儿子，关他叶凛什么事？

叶蔺淡漠地扫过宋琼芳的脸。

宋琼芳的困惑愤懑全都被她看在眼里。

但叶蔺并不打算向他们解释，甚至，哪怕她此刻看到了这个女人痛苦的嘴脸，叶蔺内心里似乎也没有多少快慰。

被叶蔺踩在脚下的叶子轩似乎有些精神恍惚，嘴里含着血沫子，含糊地骂着：“该死……你们都该死……老不死的……还有叶蔺……早就该撞死你……我……早就该……”

叶璋尧突然大叫一声：“子轩！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快清醒清醒！”

宋琼芳也想要捂住儿子的嘴。

叶蔺瞳孔微缩，看着叶子轩早已惨不忍睹的脸。

叶子轩说的是……

我早就该撞死你。

但他此时这句话又明显不是对叶凛，而是对叶蔺说的。

叶璋尧和宋琼芳的反应落在叶蔺的眼中，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

叶蔺散漫地挑了挑眉，蹲在叶子轩面前。

想要弄清楚真相其实很简单。

催眠，她也会。

“叶子轩……”叶蔺将叶子轩从地上拎起，迫使他睁开眼睛看向自己。

在叶子轩睁开眼睛的刹那，叶蔺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

精神恍惚涣散的情况下，人是很容易被催眠的。

“叶子轩，开车撞死叶蔺的人，是你？”

“子轩！”宋琼芳大叫一声。

然而，叶蔺已经从叶子轩的口中听到了答案。

他说：“是，是我。”

宋琼芳的大叫声将叶子轩从瞬间催眠中惊醒过来，叶子轩猛地打了个寒颤。

他忙不迭起身，想要从这里逃离，但慌乱中脚下一绊，仰面向后栽倒，后脑重重撞在了身后的花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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