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人端着碗黑乎乎的药汤，将王松涛扶起，往他嘴里灌下往。

王松涛固然毫无知觉，但是仍然凭着本能，喉咙高低耸动，一口一口地将药汤喝了个干净。

喝完药后，大夫又重新将王松涛放平，王松涛仍然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过衣服已经被退下，腹部则绕了一圈厚厚的白色纱布。

吴仇还是第一次看到王松涛没穿衣服躺在他眼前，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但是看王松涛肩膀，胸口等裸露出来的部位，随处都可见伤疤，有长有短，或剑伤或刀伤。

最可怕的一处疤痕只有一个洞，却在心口边上，若是再稍微偏移少许，吴仇大概只能从墓碑上认识王铁牛了。

江湖从来就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打打杀杀杀杀杀杀杀。

吴仇看着道道狰狞的伤疤，心中想起了何大叔当初的感叹：江湖这样子，挺好！

在这挺好的江湖之中都能被人捅得生逝世不卜，王松涛是得多遭人恨啊？

好人一生固然不必定平安，但贱人自有天收这句话倒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吴仇在心中感叹。

大夫手上抓着白色棉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的双手，缓缓从里屋跨出玄关，来到外屋的桌前，身后著名背着药箱的药童追随。

老者也一路随着大夫走出来，等大夫站好，便急切地问道：“许大夫，我儿到底怎么样了？”

吴仇固然好奇以前怎么从来没听王松涛说过他有个爹，但是现在却也不是询问的时候，也紧张地看着这位大夫。

大夫缓缓摇了摇头。

吴仇胸口一闷，心似乎被什么揪住一样。

“我已经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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