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打招呼：“马政委，我李云龙来赴宴了，请帐下的刀斧手筹备，咱们开端吧。”

马天生微微一笑：“你过虑了，老李，我不是项羽，也没人给你摆鸿门宴。今天是中心‘**’小组派来的调查组找你谈话，我看你还是端正态度，好好谈谈。你先坐下好不好？”

黄特派员早不耐心了，他感到马天生太滑头，都到这会儿了，还跟这个反革命分子扯什么淡？本来今天就是来逮捕他的，还什么端正态度？好好谈谈？似乎他一端正态度就不抓他似的。黄特派员厉声喝道：“李云龙，你谎报军情，诱骗中心，弹压手无寸铁的造反派，你是个双手沾满国民鲜血的反革命分子……”

李云龙打断他的话：“放你娘的屁，他们冲击军事机关，抢劫兵器设备，还开枪打逝世我的战士，有这么多人证物证，你们为什么不看？只听一面之词？哼，什么他娘的鸟特派员？”黄特派员愣了，他没想到已经身为囚徒的李云龙还敢张嘴骂人。他办过不少专案，深知“落架的凤凰不如鸡”的道理，别说是个军级干部，就是那些元帅、大将、政治局委员，这些重量级的人物，平时威风凛凛，一旦落难成了囚徒，立即就变成普普通通、弱不禁风的老人，其态度之恭敬常使他感叹命运之无常。而眼前这个李云龙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是没见过世面不知深浅，还是吃了豹子胆？黄特派员只感到满腔的热血都在刹那涌到脑门，他不能懂得，怎么会有这么猖狂的反革命？他猛地站起来要发作，却被马天生按住。马天生有些看不起黄特派员，这个人的政治奋斗经验还嫩了点儿，他不过是运气好，被中心“**”小组的首长提携，就算他办过不少大人物的专案，可那是两码事。像李云龙这种从枪林弹雨中钻出来的人是真不怕逝世，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眨一下眼，由于这辈子他们大概已经逝世过若干次了，现在活着本来就是白赚，拿逝世往恫吓他是笨拙的。马天生太懂得这种人了，他们只关心军事问题，对政治不大关心，党内历次政治奋斗对他们影响不大。新中国成立后，这些人都成了各守一方的“镇守使”，是部队的中坚气力，所以他们难免有点拥兵自重，性格暴些。对这种将军不能拍桌子瞪眼，惹火了他，不管什么场合他都敢张嘴日爹操娘，骂你祖宗十八辈，最后下不来台的是你自己，你能张嘴和他对骂吗？那不成村妇撒野了，哪还有点儿政治奋斗的严正性？

马天生和颜悦色地说：“李云龙，你不要激动，要端正自己的态度，我们个人与你无仇无冤，没有必要和你过不往，我们不是代表个人，而是代表中心‘**’小组和你谈话，中心‘**’小组是直吸收命于巨大领袖毛**的，所以，你这种反抗的态度不是针对我们，也不是针对中心‘**’小组，而是针对毛**的。你知道，反对毛**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我想你应当明确吧？”

马天生见李云龙不说话便娓娓道来：“你的资格确实挺令人爱慕的，1927年参加红军，长征时已经是主力团团长了，抗战时你的独立团在晋西北名声不小，一般说来，日本人挺吝啬的，能出十万大洋买你的项上人头足以阐明你的名声。解放战斗时，你是淮海战场上的好汉，你的部队是华野头等主力师，平心而论，你这几十年的军事生活，非常完善，几乎没有败绩。但是，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是在不断的运动变更之中，事物发展到必定阶段，就会向它的反面转化，这是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我不否定，你为新中国流过血，有战功，可是党和国民也给了你很高的荣誉和地位。于是你就由由然了，把党和国民给你的权利作为砝码，拥兵自重，反抗中心，看待‘文化大革命’由不满发展到固执反抗，最后竟然举起屠刀，残暴弹压革命群众，以武力反抗‘文化大革命’，惋惜呀，一个战功卓越的老革命，最后没能保持晚节，滑到反革命的泥坑里往了，这难道还不发人深省吗？”

“啪！”黄特派员终于又耐不住性子了，他猛拍桌子喝道：“李云龙，谁给了你弹压革命群众的权利？”

李云龙沉声答复：“有‘军委八条’，是毛**亲身批准的，有军委办公厅的批准，还有**同道办公室的批准。”

马天生很有修养地笑了：“你说你请示过军委办公厅和林办，有什么证据没有？或者是书面命令之类的文件？我们查询过，军委办公厅和林办都证实你确实打过电话，但并没有批准你开子弹压革命群众呀，你假如有证据能证实你是吸收命令采用的举动，你可以拿出来。”李云龙藐视地说：“噢，明确了，这会儿没人敢承认了？怕承担责任，怕杀头。真是胆小鬼，这种胆小鬼居然也能身居高位？要在过往，这种人非当叛徒不可。好吧，没人承担责任，我来承担，命令是我下的，要杀要剐随便吧。”

马天生嘲讽道：“啊，倒是像条汉子，敢作敢当，成了反革命还这么大义凛然的？”

李云龙反唇相讥：“对你来说，这可是件好事呀，那个1号的位子你不是渴看很久了吗？我看你未必能如愿，这是野战军，一旦前线有事得拉出往真刀真枪练练，不是光靠卖卖狗皮膏药就能带兵的。”

黄特派员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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