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7/11)

作品:《亮剑

笑道:“亏你还当过军官。战斗就是应用暴力这种极端手段,战斗是什么?是流血的政治,战斗能不流血吗?战斗中平民伤亡从来就是军人的数倍,这是规律,是避免不了的。畏惧伤亡就没有成功。你刚才提到1949年的上海战斗,我也记得,我军在攻击苏州河上的外白渡桥时伤亡惨重,原因是对面的百老汇大厦是个宏大的火力支撑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仅靠轻兵器就想冲过苏州河,根本不可能。实在,要是个爱护战士生命的指挥员,不管什么禁令不禁令,用一个**炮团就轰垮了它,能减少多少伤亡?一座楼嘛,打毁了可以重建,打仗不能太小家子气,要有点魄力。军人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成功,至于手段,只要你能想到的,都可以用。”

张重倏然变色道:“我明确了,你说了半天,无非是一个意思,对西区的进攻,非应用重炮不可?”

杜长海尽不理会张重的脸色说:“当然,我已经决定了,咱们的本钱有限,拼伤亡咱们拼不起,打仗不能硬拼,要打巧仗,火力可以补充兵源的不足,不过咱们现有的152加榴炮还不够,我现在对130火箭炮团很有兴趣。”

张重用商量的口吻说:“老杜,我看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第一,听说野战军已进进一级战备,发布如有掠夺军火的,一律开枪自卫,咱们现在往抢火箭炮,确定会和部队产生冲突,一旦开火事情可就大了。第二,就算搞到了火箭炮,咱们能真向西区射击吗?你知道,那玩意儿太厉害,一门炮十九颗炮弹,能笼罩多大的面积?要是数十门炮……老天,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真下得往手?一次齐射能毁掉半个城市,老杜,你该不是头脑出了弊病……”杜长海沉下脸训斥道:“我看你才头脑出了弊病。毛**说:对反革命分子尽不能施仁政。老张啊,反革命分子已经武装到牙齿了,他们在杀害我们的战士,不把他们消灭行吗?我看你的是非观念非常含混,态度也有问题。我要问问你,你对‘文化大革命’毕竟是什么态度?你对《解放日报》的那篇社论《‘文攻武卫’是无产阶级的革命口号》毕竟是怎么认识的?”

张重不是个擅长辞令的人,在杜长海的一连串逼问下显得理屈词穷。他嘟囔着:“咱是个小老百姓,关心那么多大事干啥?实在……都是老百姓,都无仇无冤的,观点不同吵两句骂两句也就算了,干吗这么你逝世我活的?动枪不算还要动炮……”

杜长海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糊涂呀,麻痹呀,要是所有的人都像你这么想,那谁来革命?谁往解放全人类?谁往守卫我们的红色山河?当年鲁迅先生对中国人的这种麻痹痛心疾首。想不到,直到今天还有你这样麻痹的人。老张啊,你真该好好学习学习呀。”

张重不认为然地说:“好好。关于我的学习问题以后再说,要害是现在该怎么办?”

杜长海果断地说:“今晚就举动,多派些人往,我就不信驻军敢向革命左派开枪,那个姓李的军长没这个胆子,全国还没这个先例呢,再说野战军的马政委也是支撑咱们的。”

张重叹了口吻说:“我没啥好说的啦,咱们各尽各的职责,干吧。”

杜长海笑了:“这就对啦,有意见可以保存,命令还是要坚决履行的。”

田雨近来有些手忙脚乱,家里凭空添了四个孩子,操心的事太多了。自从前两年保姆张妈逝世后,家里就再也没请保姆,只有个厨师是按李云龙的职务配的。这个八口之家的家务可不是厨师的职责。李云龙从不在家庭生活上操心,他认为多了四个孩子不过就是吃饭时多摆四副碗筷的事,他爱好家里热烈,巴不得再多来几个孩子。但是田雨却不能不操心,“文化大革命”开端后,全中国所有的学校都停了课,孩子们如脱缰的野马,可是没人管了。都是半大不大的孩子,成天无所事事,最轻易出问题,更何况外面炮火连天的战事正猛。赵家兄妹四人由于从小的家庭环境,性格都比较安静。李健已经是中学生了,早过了调皮扰乱的年纪,唯独李康正是讨人嫌的年纪,三天两头在外面惹是生非。这事赖不着别人,似乎和李云龙的遗传基因有点关系,至少田雨是这么认为的。

那天李康和别的孩子不知为什么动手打了架,对方比他大两岁,显然已不属于一个级别了,交手没几下李康就放弃了抵抗。当他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回家时,正碰上李云龙出门,李云龙一见便拉下了脸,他不问打架的缘由,只问过程,当得知李康挨了打就放弃了抵抗时,李云龙便勃然大怒:“娘的,什么叫打不过?打不过就不打啦?怎么跟他娘的汪精卫一个论调?真给老子丢脸,我咋养出这么个熊儿子来?”他一怒之下,命令李康在客厅的壁炉前罚站两个小时。临走还留下三个问题供儿子参考:一、为什么屡战屡败?(由于打架吃亏已不止一次了。)二、为什么一见对方比自己大就放弃了抵抗?这是否有欺软怕硬的思想在作怪?三、如何汲取教训?

李云龙走后,李康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老诚实实往罚站。站一会儿倒没什么,可那三个问题使他很伤头脑,如何答复才是正确答案?他心里实在没底。正想着,他的两个大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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