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进禁闭室。1号，我这当政委的，照理应当往做做思想工作，可我不知该说什么，人家家里十几口人都饿逝世了，我再给人家讲大道理，这不是找骂吗？再说了，我自己也糊涂着呢，咱们国家到底是怎么啦？不是刚搞完***吗？炼出这么多钢，连英国都超过往了，一亩地能打上几万斤粮食，我听说中心领导都发愁粮食多得吃不完干什么用……”

李云龙感到一阵晕眩，浑身忽然激烈地发抖起来，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厉声打断林汉的话：“不要说了，记住，这种话以后和谁也不要说。粮食的事我来想措施，措施……总会有的。哦，我和后勤部打个招呼，水泵就算发给你们分队用了，记住，下不为例，不管是什么理由，偷东西是毛病的，你们要检查，以后要坚决禁止，不然偷顺了手还不偷到银行往？”

“谢谢军长，我们金盆洗手了，从此做良民。”段鹏答复。

李云龙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他转身问道：“那台水泵是个很粗笨的玩意儿，你们怎么弄出来的？”段鹏刚要答复，李云龙又摆了下手说，“算了，别说啦，这事我一听说就想到你们了，除了你们谁还有这本事？反过来说，要是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还敢叫特种分队吗？”

李云龙回到家里，见田雨正从楼高低来。他劈头就问：“家里还有多少钱？”

田雨随口答道：“似乎有两千多元，你要买什么？”

李云龙一听吓了一跳：“怎么有这么多钱？咱们成财主了？”

田雨说：“我也没特地攒钱，每月工资都放在抽屉里，除往花销剩下的我也没存，前些天我数了数，才知道有两千多元。”

国家从1955年开端履行工资制，按李云龙的级别加上各种补贴有近300元，家里孩子少，没累赘，又是两个人拿工资，所以节余较多。李云龙是过惯了供给制的人，对钱的概念很含混，感到有吃有穿有酒喝有烟抽就行了，和李云龙同级别的将军都没他有钱，那时国家勉励多生孩子，哪家最少都是四五个孩子，工资虽高，可也没什么节余。

李云龙兴奋起来：“哈，没想到咱们稀里糊涂成了财主，看来发财还是件很轻易的事，快把钱都给我。”

当田雨弄明确李云龙是筹备到集市上买些粮食给梁山分队时，她马上提出警告：“第一，粮食是国家统购统销物质，个人买卖是违法的。第二，集市上不可能有粮食卖，只有黑市上有，这同样也是违法的。第三，部队有明文规定，现役军人一律不得在处所集市抢购粮食、副食品及日用品。要是没有这些规定，我早往买了，孩子们都在受饿呀。”

经田雨一提示，李云龙模含混糊想起似乎有这么条规定，有些迟疑起来。

郑秘书来找李云龙汇报工作，见军长正抓耳挠腮想不出辙来。他问清是什么事后，头脑一转，主意就来了，一句话就使李云龙茅塞顿开。他说：“军长，这条规定只限于现役军人，至于黑市和集市的差别就更不好分了，只有工商部分才有权过问贩卖者出售的商品是否正当，普通老百姓无权也无任务往检查一般商品的正当性，买也就买了，顶多算无知吧，当然，国家干部尤其是领导干部就又当别论了。”

李云龙一下子开了窍：“对对对，我咋就昏了头？张妈不是老百姓吗？肚子饿了兜里又有几个钱，买点儿吃的，犯了哪家法？这么办，这钱发给张妈了，算工资，人家愿意买粮食是人家的自由，咱管得了吗？郑秘书，你得给我做证，这可不是我违背规定。”

郑波微微一笑：“没问题，我是证人。我的东西送给别人谁管得着？老子兴奋给谁就给谁，是不是？当然，国民之间的相互馈赠是受法律掩护的，这是你的自由嘛。”

“好，你通知段鹏派几个人换上便衣帮张妈背东西，助民劳动嘛。可有一样，张妈买回的东西一斤也不能少，全给背回来，要是碰上个管闲事的……让这小子自己解决吧，擒拿搏斗也不能白学，我反正什么也不知道……灾年的粮食本没什么价，说多少钱就是多少，你爱买不买。”

两千多元买回五百多斤玉米面，合每斤四元多。

田雨说：“张妈，你也没和人家还还价？就算是灾年，也够贵的。”

李云龙却很满足，他乐呵呵地说：“张妈，别听她的，一点儿都不贵，钱是什么？是纸呀，放在抽屉里吃不得喝不得，粮食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能救人命的。”

为这点儿粮食，李云龙和妻子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粮食买回后，李云龙叫人全部运到梁山分队了，自己家一点儿没留。田雨知道梁山分队在李云龙心中的分量，对于丈夫用全部积蓄买粮也表现懂得，问题是这两千多元钱不是小数，钱都花了，自己家留下哪怕50斤她也会心满足足的。李云龙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家庭也在受饿呀，就算大人不吃，给孩子们留些粮食总不算过火吧？这下可好，钱没了，粮食也一颗没见着，李云龙连和妻子商量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似乎这件事与田雨无关，这太过火了。当田雨刚刚把这意思很委婉地说出来时，李云龙一听倒蹦了起来，怒气冲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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