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闲语(1/2)

作品:《剑洲传

观月小筑中,有一处露台,面朝远山,独立于云雾之上,极合适闲坐观景。

此时,李梦棠和刘月就正好端坐在其中,相对而坐。两人眼前是一个棋盘,棋盘上的黑白子早已落满了一半,显然已至中盘,诸多布局已然初见端倪。

纵横之间,亦有杀气。

李梦棠执棋,随便落在了一个边角处,而后缓缓说道:“前些日子,后楚境内那上汤郡忽然涌现妖魔,不但来历不明,而且实力也不弱,将那虞山桥给打伤了。”

他看了刘月一眼,创造少女一脸安静,只是在专心致志的看着棋局。

李梦棠持续说道:“上汤郡中的妖魔,它们的跟脚,确实有些问题,若是不出意外,我可能要往看看。”

少女落下一枚白子,白子的地位极为刁钻,恰正是一个预谋已久的布局,便等着此时落下,吃掉了黑子的一条大龙。

十数枚黑子尽皆放回棋盅里边,却不见李梦棠有如何脸色,还是风轻云淡的神情,又在一处不起眼的处所落下一枚棋子,一时之间亦也看不出走势如何。

既不知是不是神仙手,也不知是不是无理手。

剑甲接着说道:“躲剑山有一名叫刘扶风的少年。”

正在观看棋盘局面的刘月,微不可闻的一滞。

“那名少年带着一套剑阵,只身一人便进往了上汤郡里边。”

李梦棠在边沿角落,再次落下第三枚棋子。

刘月紧接着飞快落子,暂时不往理会李梦棠在边沿上的莫名布局,仍然执着于棋盘中间的厮杀。

少女下完这步棋后,忽然抬头轻声问道:“先生是怎么想的?”

李梦棠闻言一笑,却答非所问道:“当初在凤邕宫瓦砾堆中寻到你时,你才两岁,满脸阴森森的,就如一个寻常乡间村中的小女娃。转眼之间,就已十四年了呀,便如白马过隙,世间之人,大多还认为你真的只是一名婕妤所生,不足为虑。”

刘月道:“先生可懊悔么?阆东李氏一族,当年如若选择不出手,凭先生实力,本可安然无恙的躲过一劫。”

李梦棠执棋,却不再落下边沿,重新组织起呆在中心的黑棋兵力,与少女的白棋角逐,道:“这些,你又是从哪听来的?”

刘月一边下棋,一边说道:“后楚三年前曾令书造局印制过一本《楚汉年龄》,书中记载了自三百年前起至今,楚汉两国的诸多史事,固然某些处所有贬低大汉的嫌疑,但也能用来参考懂得。在那本书的末章,描写的就是大汉的灭亡,在三个月之间,被彻底驯服。”

少女的声调冷淡,不带丝毫情绪,仿佛在说着与她尽不相干的事情。

实在真要计较起来,若不论她的生父生母以及诸多兄弟姐妹之仇,以她当年那般年纪,少不更事,而后又被剑甲所救,阔别世俗,自然领会不深,若是说她没有复仇之意,可能也实属正常。

李梦棠点了点头,随即道:“你那父亲,为一国之君虽不大称职,为人为友,却无可挑剔。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君以诚待我,士唯有以身相报;待人以诚,人亦以诚待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为处世之道。再者,我李氏一族,既为汉臣,世袭汉禄,家国危难之时若不挺身而出反而如那缩头乌龟一般龟缩回避,岂不是让那世间人笑话了,岂不闻书上所说:宁可玉碎,不为瓦全!又说:贪生怕逝世非丈夫,杀身成仁奇男子!”

刘月停下手中棋子,认真思忖剑甲的话语。

然后她一双俏丽的冷眸中闪过一丝怀疑,道:“先生以大义处世,可是众人却不以大义待先生。旧汉境之中有诸多亡国之后犹不苏醒的亡国臣子、孤魂野鬼,闻得先生那‘止戈’一式,却只是怨恨先生为何不早点出手,不将那齐楚联军尽皆诛灭。”

李梦棠只是沉默不语,笑看着刘月。

“我感到,他们的想法就是错的,无异于饮鸩止渴,大汉会在三个月内灭亡,我想不单单只是我那位父皇的毛病,有他们这些人的存在,结局似乎早已注定了。”

少女难得有这么多话。

她看着李梦棠,一脸认真严正道:“先生,我不想复国,也不想复仇!”

李梦棠脸色平庸,似乎早已预感到了她终有一天会说出这番话。打小到大,最懂得少女怕是就只有他了,在那副冷颜之下,却有着一颗与她那位父亲一般仁慈怜悯之心,但他还是要问道:“为何?”

刘月答复道:“现今剑洲局面,将定未定,齐楚两虎犹斗,如若现在再掺合进往,固然会有大好机会,但是必定也会造成世间百姓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的,我,不忍心,也不愿意。”

李梦棠把玩着手中的棋子,道:“但是,那韩破虎却已然在汉西之地聚起了二十万兵甲,更有徐凤陵等人辅佐,只待机会一到,由你一声令下,便可再次举起大汉的旗帜,延续刘氏国祚。这二十万兵甲,经韩破虎昼夜调教,与十四年前自是今非昔比,如今你忽然放弃,于他们而言,这十数年卧薪尝胆的蛰伏努力,岂不是尽皆前功尽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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