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班的气氛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一班的同学们嬉闹着、追赶着，彻底表现出一群无忧无虑的少年人应有的样子。

经过一个星期的过渡期，顾叶摔下楼的阴云似乎在他们心中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顾叶的涌现让他们的追逐游戏停顿了一秒。随即，离她间隔比较近的几名女生上前和她打起了招呼。

“顾叶，你回来上学了？”

“顾叶你脚好了吗？”

“没想到张智慧是这种人，太可怕了。”

她们的几句问话让班里的气氛又活络了起来，不少人上前询问顾叶的状态，将她团团围住，一下子将她变成了班级的中心。

顾叶看着这些人眼中的“关心”和“热情”，感到颇为不适。

这群围在她四周的同学们，她和他们很熟吗？没记错的话，站在最前面的这几个女生，是平常和张智慧一起的几个小跟班吧？

顾叶透过人群看向张智慧的方向。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女班霸，如今被人当着面责备，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成了一个十成十的包子，任人搓扁揉捏。

她推开人群，走到张智慧的眼前，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

被拍满了白色粉笔灰的桌面、洒落了一地的课本、以及被各色彩笔写满了污言秽语的书面……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场景，不同的是，事件主人公的换了人。

欺负者和被欺负的角色掉转了地位，曾经嚣张的欺负者摇身一变，成了受人欺辱的可怜人。

张智慧坐在满是灰尘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地低垂着头，面无表情地疏忽着四周产生的一切。

她的头发不再像往里一样整整洁齐地扎成一个马尾，而是沾满了粉笔灰白色的粉末，混乱得披散在肩膀上。穿在身上的校服也是皱皱巴巴的，附着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留下的污渍。

感受到顾叶的到来，张智慧抬起了头。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看着触目惊心，额头和下巴几处能看出被抓伤的痕迹，嘴唇干裂，嘴角也破了。看样子是刚和谁打过一架。

“看到我这样，你自得了吧？”随着张智慧抬头的动作，她头发上的粉笔灰“簌簌”地往着落。敬人者，人恒敬之，欺人者，人恒欺之。张智慧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不过是她的自作自受。

顾叶皱了皱鼻子，被空中飞起的粉尘逼退了一步。她看向张智慧空洞洞的眼睛，从这双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同样空洞的表情。

“你跟我来一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贯的冷淡，让张智慧好不轻易燃气的一点怒火又熄灭了。她的眼神闪了闪，随着顾叶走了出往。

她们一出门，班里立时炸开了锅。全部班级空前团结地讨论着一个共同的话题：顾叶找张智慧干什么？她们不会是要打起来吧？

班里的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好久。一个女生跑出了教室找人，剩下几个带着被好奇心困扰的学生们，浩浩荡荡地往顾叶和张智慧谈话的地点跑往。

他们一群人赶到的时候，张智慧和顾叶挨得很近，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见顾叶说了句什么，张智慧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一把捉住顾叶的领子，眼里散发出凶狠的光芒。她脸上的肥肉由于激烈的动作抖动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比平日里还要可怕几分。

一大帮男生女生待在原地，没一个人敢上前帮忙。发狠了的张智慧可不好惹，她的威力她们可都是见识过的。

“张智慧，你又欺负小叶子！”

第一个冲出来的是林倩倩。她身后随着赵凯和同班女生的余蕾蕾，几个人刚从图书馆跑来，都有些气喘吁吁。

同学们见到林倩倩发声，纷纷跳出来责备张智慧。

“张智慧，你快住手。”

“逝世胖子，你把顾叶推下楼了还想打她？！”

“张智慧，你再打人我们叫老师来了！”

张智慧本就处于失控边沿的情绪，听到这些言论之后彻底失控了。她一双眼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全部人像是失往了理智，放开了抓着顾叶领子的手，转身就朝林倩倩扑了过往。

“啊——”尖啼声响起，张智慧尖锐的指甲在空中挥过，正确地划在林倩倩的脸上。

林倩倩的脸上立马涌现了几条红色的血痕，她吃痛地“嘶——”了一声，由于疼痛，泪水不受把持地冒了出来。她一只手捂住自己的侧脸，一只手捉住赵凯的衣角，连忙躲到男生的身后。

“贱人！”张智慧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手上不停，又要往抓林倩倩的头发。

她的手才刚伸出往，便被一把拍开。

赵凯拍开她的手，上前走了几步，挡住张智慧的视线，牢牢地将林倩倩护在他的身后。

“我不知道倩倩哪里得罪你了。你再敢动她一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个霸气十足的发言，让张智慧的眼神黯了黯，她将左手搭在右上的手臂上，轻轻地摸了摸被赵凯拍到的部位。纵然再蛮横，她也只是个女生，赵凯的那一拍用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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