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开端

破晓时分，南门码头一家药室的后院秘室内，凑集了十余位精壮大汉。这是一间药室，空间里流动着浓浓的药味，也散发出令人冷栗的杀气。

一个遍体鳞伤的中年船夫，倚坐在壁根下。船夫短袄上沾满紫玄色的血迹，衰弱的躯体因严冷不住发抖，红紫的肿脸有不少伤疯，但一双红肿的双目依然放射出坚定的冷芒。

十余名大汉佩了刀剑，或坐或立神情相当兴奋放松。

两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分左右蹲在伤者两侧，一个大汉手中有一把作飞刀用的八寸柳叶刀，锋利的刀尖不时在中年船夫颈部和耳根游动，脸上有饿狼似的狞笑。

“神鞭宋世平，你留在太白酒楼后院的秘信，昨晚亥时末被人取走了。”大汉阴笑着说：“鱼已吞下了饵，马上……不，明晚，就可以起钩了。因此，也就是送你上西天的时候了，已经用不着你啦！”

“嘿嘿嘿……”中年船夫变态的、神经质的怪笑於塞在喉咙里，令人闻之大感不是滋味，也有毛骨悚然的感到，这种变态的怪笑委实令人听了感到不舒服。

“你还笑得出来？”大汉的刀尖停留在他的咽喉下，要发怒了：“你笑什么？”

“假如阁下认为我神鞭宋世平是笨驴，那你阁下必定是比笨驴更笨的笨驴。”神鞭宋世平居然还能清楚地说话，对逝世亡尽不介意，更不在意刀尖人喉的要挟：“即使要送我上西天下地狱，也轮不到你阁下出手相送。”

“哼！你……”

“我神鞭宋世平鬼混了大半生，什么鬼门道没见过？就算我是白痴，看多了也就不怎么白痴了。

你们还没捉住我的那位朋友，捉住了还得对证，对不对？何况你根本不是作得了主的人，你们的主事人再脓包，也不至于自己不出面问清口供，就下令让你们灭口，没错吧？”

“你……”

另一名大汉急急伸手，禁止毛病冒火。

“孙兄，你奈何不了这老鬼。”大汉推开毛病的刀，脸上有阴森的怪笑：

“神鞭宋世平宋老兄，你是走遍大江南北的独行好汉，白道里赫赫著名的好汉，和咱们这些邪魔外道相比，你并不是真正的流亡，我信任你不是不明利害的浑人。”

“别抬举在下了，老兄。”神鞭无所谓地笑笑，笑脸怪怪的：“谁都知道我神鞭宋世平不是什么仁义之士，更不是什么好汉好汉，所以一落在你们手上，就一切听你们摆布，这是比太阳月亮更明确明确的事。”

“但你一直不流露你那位朋友的底细。”

“我再三告诉你们，我的确不知道他的底细，想流露也力不从心，除了你们把他捉住盘问之外，我不可能告诉你们更多的消息，逼逝世我也没有用。”

“你说是替他调查云梦洲地区十位富绅富豪的根底，居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你要我信任吗？”

“你不信，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这种人朋友品流复杂，那能有闲工夫往一个个盘根问底？

诚实说，这位朋友的姓名是不是真的，恐怕大有问题，天下间叫李四的人，没有千万也有八百万。

他给我三百两银子酬劳，我犯得着往查他的根底？这种事平常得很，三两银子就有人抢着往干，这可是三百两啊，我又没发疯，岂肯多问根底自断财路？”

“你不是肯为三百两银子发疯的人……”

“你错了，老兄。”神鞭苦笑：“我神鞭虽说是作保镖走遍了大江南北，实在真能赚到大批财物的日子有限得很。

大户人家保镖护院一大堆，不需要你来保暗镖，中等人家那有价值三百两的生意可做？别说三百两银子，三两银子也不易弄得手呢！你认为做镖师很轻易是不是？你往做做看？”

“哼！你不要逞能耍王老五骗子……”

“你们就是听不进诚实话。”神鞭感叹地说：“该怎办，你们瞧着办好了，反正我神鞭走定了亥时运，被你们这群来路不明意图莫测的高手们弄来，早晚会下地狱做冤鬼，只能怨我宋世平命该如此，世道不平啊，你就把我剁了算啦！”

“只要你把李四的图谋说出，咱们尽不食言放你一马，你……”

“老天爷！难在我不知道，总不能胡说八道乱说一通吧。等你们把李四捉住后问他真正的图谋……你们不把我剁了喂狗才怪。”

“哼！你不会乱招的，是吗？”

“所以我才会被你们整治得只剩下半条命呀！老兄，你们到底是何来路？”神鞭反而探口风。

“哼……！”

“反正我是逝世定了，做糊徐鬼我的确不甘心。你们不怕我这即将被你们宰割的人向外流露口风吧？”

“你别急，等时候到了，敝主事自会让你逝世得明确的。”

“贵主事是益州保镖护院头头吧？”

“你说是吗？”

“不像。”神鞭确定地表现。

“为何？”

“益州一带的所谓掩护神，陆上是鸿发镖局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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