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本日之事，居然是这样的结局。”

看着慢慢隐往在凌晨水雾之中的画舫，李淳深深地叹了口吻，回想昨夜上船时候的心情，恍若隔世。

蓝本认为只是一场普通的骗局或是闹剧，没想到最后居然牵涉到这么深的过往。

——等到天亮，却又如春梦了无痕，只有那赤血魔剑的剑谱，依然留在他的记忆之中。

“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祥还是一头雾水。

李淳微微一笑，“这就说来话长了……”

***

一夜无眠，李淳也并不感到如何疲累。

马车早就等在客栈前，他们还需要赶路。

掌柜的看到李淳回来，惊得脸色发白，而那位被卷进其中的小二，现在也有几分痴痴傻傻地跟在掌柜身后。

昨夜之事，他完整都记不得了。

再过几日，他或答应以恢复正常。

那些昨夜凑集的剑客，却是一个都回不来了。

“我们走吧！”

李淳叹了口吻，此等哀剧，他不想再往多看，反正他破解了赤血魔剑之后，此地再也不会有河神招亲之事，再过些年，这可怖的哀剧，大约就渐渐会成为虚无缥缈的传说吧。

他登上了马车。

老周高高地扬起鞭子，玄色的马车缓缓加速，很快就奔到了渡口，登上了早就停泊的渡船。

日中之时，他们已经度过了赤水。

再往前往，就是潼关了。

***

潼关位于帝国的西疆，乃是出西域，往天山的必经之路。

这是一座万年的雄关，城墙高达十丈。斑驳而沧桑。

在过往的历史之中，这座关隘不知道曾经迎接过多少次苦战，战火与甲兵也不知道曾经摧毁过城墙多少次。

但是千年以降，不断地重新修筑，让这座依山而建的关卡，不但没有毁灭。反而变得更加的宏伟。

在帝国建立之后，潼关一次又一次的抵抗了西戎的进攻，直到大将军直捣西戎王庭，逼迫那些蛮夷们签下城下之盟，这西部的雄关才开端了短暂的和平岁月。

如今帝国的西疆，大约是弥天世界最安定的处所。

不然的话，太子也不会安然在此。

“居然要我们等一个仪仗，父皇和伏波郡王，未免也有些糊涂了吧？”

年轻的太子却不太兴奋。

凑满三十六仪仗。说简略也简略，说繁难也繁难。

谁都知道，经过太子封禅之后，这位年轻人就是帝国第二号的权利人物，是国之储君，也是未来的天子。

帝国的勋贵世家，哪个不想插上一脚，找机会来拍太子的马屁？

所以三十六仪仗的人选。是足够多的。

繁难的，只是想从中把人选出来。却反而不是那么轻易。

东宫旧人是必须安插的，这是从小就投资在太子身边，至少要占到半数。

然后，都中亲王与皇后外戚，自然也必须有自己的代表，接着是九郡郡王和朝中宰执安排的人选——光这些。差未几就已经将三十六仪仗的人选全部占满。

这一次，天子和太子都规行矩步，并没有太加意干涉三十六仪仗的人选，选人的时候总算也颇为顺利。

但伏波郡王推荐的人，却是到了最后关头才报上来。等到太子出行，他居然才刚刚出发，不但不能往都城觐见天子，与太子一起出发，甚至要太子在潼关等他。

这小子的架子也太大了吧？

太子穿着明黄色的衣衫，懒懒的坐在大厅中心，啜饮着冰镇的桂花绿豆汤，脸色有些不豫。

他约莫十**岁的年纪，脸上毫无瑕疵，鼻梁坚挺，发色乌黑，有一张堂堂的好相貌。

——太子风仪，素来为京城中大佬们所赞美，有一副好皮囊，也是他得到一众勋贵支撑的原因。

太子固然是嫡子，却非最长，皇宗子是贵妃所产，深得天子宠爱，大约天子一度都有立长而不立嫡的想法，只是被大臣和贵族们反对，才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

太子拖到本日才封禅，也不能说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按照一般的惯例，太子册立甚早，大约十来岁就要往天山封禅了，如今太子已经成年才走这一趟，不知有多少人等得心焦。

“太子爷，听说那小子不过是平民出身，不久前才刚刚拿了伏波郡的解元。”

在太子身边，是他最亲信的三十六仪仗之一，从小的玩伴小侯。

小侯乃是镇国公之次子，生得却是尖嘴猴腮，没有国公他们一家的魁梧正气，因此从小就不讨镇国公的爱好，他母亲心疼他，担心他在府中没什么利益，所以一早就把他送进宫给太子伴读。

他自小陪伴太子，两人的情绪甚笃。

这小子伶牙俐齿，消息通达，倒是颇得太子的信任。

“平民？”

太子微微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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