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意外(1/2)

作品:《卒舞

贺难溢出体外的真炁并不像魏溃那般暴戾,也不如郁如意那么干脆,而是一股性质浑浊的斥力以贺难为圆心向外排去,而被炁所笼罩的事物所呈现出来的状态也并非是断裂,而是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粉末。

单纯以真炁的“质量”而言,贺难的炁惊人的雄厚,或许这和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释放出体内的真炁积少成多有关,其破坏力也抵得上小郁的“鹤冲天”,但也有一个十分致命的弱点——他依旧无法自由操控真炁的走向和形态,截止到目前他只掌握了一种释放出真炁的方法,就是这种球形的无差别攻击。

这无疑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因为炁派一般的修炼过程都是由丹田产生后天之炁开始,再学着将炁游走于七经八脉,在这个过程中真炁会不断消耗、也会不断产生,等到将炁脉完全疏通,周天游走自如之时,“炼炁”便已完成,接下来就是练习如何将自身真炁从体内解放,冲破经脉的桎梏——以养素与郁如意为例,养素是由体至炁,所以他最先接触到的使用方式是让炁完全覆盖体表形成防御,紧接着再将真炁转化为有形质的“武器”;而郁如意在出生的时候便因其罕见的“仙人体”而臻至炼炁巅峰,所以修行的第一步就是将真炁与外物结合,直到“化形”为止。

但贺难与所有人都不同,他释放真炁达不到化形是因为他修为不够,但他也不能像养素那样将炁包裹在体表,更别提延伸至武器或者进行定点的远程气功爆破了——打个比方就是,虽然你身上的所有器官都是自己的,但有些器官你并不能完全指挥它,贺难的炁也是一样。

“那你们说,真炁是否不像从前所说的那样——不能修练炁的人永远不能修炼,而是真炁本就存在,只是那些‘不能修练的人’其实并没有掌握到对于自己来说正确的修炼方法?所以他们才感受不到自己的炁,更无从谈论操控了。”贺难是个十分喜欢钻研的人,尤其是真炁关乎到他性命,所以在发现自己身上这种现象时便主动找周围的各位高手解惑。

这番关于炁的理论,还真没有多少人想过,因为在座的几位相对来说天赋都是较高的,在基础上没遇到过困难,自然也就不会去想基础的问题,就好比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深究为什么一加一会等于二一样。

…………

安德烈显然没有料到贺难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直接被炁浪推到了墙边,正面被贺难肘击的部位也有一大块淤青——他还真是正如自己所说的,不是擅长武力的类型,以练家子的耐打程度而言,贺难这一下估计也就浅浅落下个红印。

“你们盛国人一个两个的都会炁功?”一招过后,安德烈虽然狼狈,但贺难也不是马上就能再“爆气”的,所以他还能堪堪利用自己更加魁梧的身躯周旋一下。

贺难现在倒是没有精力扯淡,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跟人动手单挑,要是自己连炁都已经会用了,居然还败在一个很弱的对手手里,那可不是一般的丢人。

又过了几招,安德烈发现贺难除了那招诡异的爆气之外,拳脚功夫着实是一般,肉搏之中身高和力量的压制使得他扳回一城,但他此时也意识到了想安然无恙地擒住贺难再走脱是不可能了,所以意图便转变成了逃出去,进退转圜之间都在往门口的方向相逼。

终于,贺难一个扑空使得安德烈终于闯到了门前,却见贺难身子刚转到一半的时候便又是“爆气”!

湖水般的炁浪冲击在安德烈的脊背上,连同审讯室的木门也被瞬间向外冲开,一瞬间,室内明亮的烛火俱被炁浪浇灭,安德烈的身子几乎是从房内滚到了外边的走廊里。

“嗯?”老洋人刚爬起来准备跑路,却见走廊里乌泱泱站了一群人,其中有男有女,将审讯室的门口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目力所及之下却看不见一个官兵。

莫非这群人都是越狱跑出来的?但仔细一想之后安德烈却又觉得不像,这群人一个个衣着光鲜靓丽,面貌精神抖擞,怎么看也不像是蹲了很长时间大牢的主儿。

还未等安德烈出声,一个身高九尺来多的巨汉“砰”地一脚就把本来半蹲着要站起来的他踢倒,然后便一脸忿忿地掏钱给其它几人,朝着安德烈嚷嚷着:“没用的东西。”

“我靠……”贺难扶着门框踉跄地走了出来,看到外面景象之后不禁低声叱道:“衙门是你家啊,你怎么把人都叫来了?”

魏溃干笑了两声,没有作答,关键时刻还是小郁贴心:“魏溃说今天晚上你要跟人动手,所以就把我们都叫过来了,还赌了钱——他赌你打不过人家。”

贺难轻轻啧了一声,脸都气歪了:“我叫你来是干这个的?”

魏溃当然也有话讲,两手一摊表情倒是颇理直气壮:“人多好办事嘛,万一这帮洋鬼子真来劫狱,一群人总好过一个人。”

贺难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怕他们来劫狱,而是怕他们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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