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大爷不着脑际的话语，说句实话，王启没怎么听懂，不过，大爷话语中深藏着的痛苦悔恨，王启却是深深的感受到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说了那么多，想来你也没怎么能懂。”为了照顾王启为数不多的精力，以及自己所剩不多的时间，大爷停止了自己的不着脑际的碎念。开始说起那些王启喜欢听到也能听懂的事情。

“宿命之事，或许对于修者而言，恐怕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不过亲身经历过，也便不得不信了。寒螭王不愧为一代妖帝，法力通天，他遗留在世间的妖力，竟然连天地都不容。而我们全部都是被动牵扯进着棋局的棋子。若不是见到那到那力量的原型，或许我断也不会明白这其中的关节。”

见到王启眼中仍有不少的疑惑之色，大爷继续道，“这世间的万物成长，有是遵循着由小渐大、由大由渐小、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而生与死之间，也不过是这世间万物成长规律的一个过程罢了，这就是所谓的天道。”

“千万年之间，追求不死不灭之人不胜凡几。然而成功着却寥寥无几，除却传说中的凌缈天神，以及在上古那段未明神秘，上古妖族主宰的上古历史，不死不灭，也仅仅是存于传说之中的谣言罢了。”

“不过我坚信着，这鸿宇之间除了那些传说之外，肯定存在着传说中不死不灭的存在，天道就好像一条河一般，而众生就是这条河水里面的鱼儿。”

大爷说道这里，却不肯往下说了，就是要王启自行领悟这句话的意义。

其实他不用说，王启自也是领悟到他话语之间的意思，甚至还能理解的更为的透彻，“逆天的上古妖族就好似大河里的变数一般，不同于人族，人族的资质天赋虽然也堪称之为逆天，不过因为九转以及神凝化身无不存在着天道的影子，所以可以默许为符合天道规律的逆天种族。”

“这就好比是这条大河中的两栖动物一般，即使他们长出了四肢并且能够离开河面做短暂的离水生活，不过终究还是不得不回到这条河中，然而上古妖族则不同，他就像是曾经生活在水里的爬行动物一般，而今他们已然的成为了恐龙一般的存在，拥有足够的力量摧毁这条河道。这是天道所不能容的地方。”

大爷不知道自己的这只言片语竟然引来了王启如此丰富的遐想，不过这些已经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上古妖族最为可怕之处，不是他强大的潜质修为，而是他能够完全利用混沌之气，并且使用混沌之气来无限加固自己身躯的逆天体质。混沌之气也被称之为灭神之气，是鸿宇间最为可怕的元气存在，在满斥着混沌之气的上古，混沌之气甚至是上古百族相互厮杀所凭借的主要武器。可以说，混沌之气是天道为了制衡上古百族而诞生的源气，恐怕，能将之真正利用的人，也就只有传说中秉承着天道的意志管理着鸿宇的凌缈众神了。”

“这些东西你是如何知晓的？而且还是在你之前的那种状态之下？”听着大爷的侃侃而谈，尽管看出了他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不过王启却还是忍不住的插嘴问道。

“呵，虽然我已经身在宿命之中无法超脱反抗，不过在堕落的沉沦中，我多少还是能在这漩涡中得到不少的信息，而这些以及我接下来要说的，便是我的这些年来所得到的我认为十分震撼的东西。”

“上古妖族是违背了天道意志的种族，他们的强势发展实则是在时刻的破坏着天道的法则，脱离着天道的掌控，所以说他们的宿命早就实则早就已经被决定了，换而言之，上古妖族是被天道所诅咒的一族，这就是我方才所说的宿命。”

“而我便是沾染了你们上古妖族的宿命因果，才沦落到了这等境地，所幸，你竟然有着超脱天道宿命的炼妖器的帮助，不仅使得你自己免遭大难，更把我也拉了出来，不必守这数千年不得超脱的痛苦。”

大爷这般的说着，声音实则已经异常的疏淡，终于，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突然碎裂开来，化成了一地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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