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朋友是男生还是女生？

电话对面的沈玺九停下了系领带的动作，“安安，我是你交往的第一任男友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可是纯洁的少女安！

姜沐安的感情经历算得上是单纯清白，虽然比不上沈总那珍藏二十九年的宝贵初恋，但也就比他差了短短六年而已。

不过这种问题，自然要编瞎话。

“当然啦！”姜沐安娇笑了一声，“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感受甜甜的恋爱，就被你老牛吃嫩草，拖着去结婚了。”

“原来是这样。”沈玺九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姜沐安想象中的那种感动。

老牛？沈玺九穿上西装外套，对着落地镜打量了自己的全身，然后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仍旧俊朗的侧脸。

嗯，这牛还是很年轻的……不过，那颗嫩草似乎已经熟透了。

撒了小谎的姜沐安不想和沈总再扯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呢？在那边发生什么事儿了？”

沈玺九终于有了发挥的余地，开始诉说自己的思念之情，“我让许石言给你订了衣服，最迟下周会送到龙安居。”

想起昨天许石言和自己要尺码的事情，姜沐安立刻甜甜地说道，“谢谢金主爸爸！”

沈玺九正在低头换鞋，听到这话，他突然眯了一下眼睛，“安安喊我什么？”

有些困顿的姜沐安一下子捂住了嘴巴，一脸惊恐状。

(?_?)完蛋了！她竟然把内心里对沈总的爱称喊了出来。

沈玺九有些意外，更有些在意。

沈太太在别人面前，总是亲亲热热地喊自己‘老公’，私下里则会称呼他的英文名字‘Amon’，没想到他刚刚离开一天，再一转身就变成了‘金主爸爸’。

我把你当女朋友，你却想当我女儿？

沈玺九的心情难免不太愉快，他执着地又问了一次，“是我听错了吗？安安？”

“信号不好……你说什么……”姜沐安把手机微微拿远，又喊了一声，“能听见吗？我刚才说‘谢谢金主偶巴’！”

沈玺九轻笑，“我还以为安安喊我‘爸爸’了呢。”

“‘偶巴’就是‘哥哥’的意思。”姜沐安演技爆表，底气十足。

然后，她重新回到刚才的话题，“你继续讲你那边的事情呀！”

“嗯，昨晚的飞机餐没有你做的菜好吃……”

头等舱配备的可是星级大厨，她哪里比得上。

姜沐安倒是没把沈总的这句夸赞放在心上，她敷衍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沈玺九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继续说道，“途中虽然看不见星空，但夜幕就像你的眼睛一样黑亮。”

-_-#沈总这是给情话模式充值国际版VIP了吗？姜沐安一边吐槽，一边又‘嗯’了一声。

“飞行了将近十二个小时，除了工作、睡觉，我经常会想你。”

姜沐安打了个大哈欠，倒是没太听清沈总最后几个字说了什么。

她困得直迷糊，那边的沈玺九还没完没了，用温柔低沉的声音讲无趣的催眠故事。

“到达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安安你见过旧金山夜晚的月亮吗？”

姜沐安伸手把小台灯一关，又缩回被子里，“没有。”

“和你一样，又白又胖又可爱……”

这话好奇怪呀，她哪里胖了？姜沐安迷迷糊糊地想着。

两人跳舞拥抱时的场景又一次出现在脑海中，沈玺九的喉结动了动，隔了十几秒钟才继续开口，“李明华代表分公司去接我。”

“他说……我们恋爱时很低调，也没有过约会，是这样吗安安？”

“嗯嗯。”姜沐安大脑进入休眠状态，随意地应着。

闻言，沈玺九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安安，你爱我吗？”

“你爱沈玺九吗？”

姜沐安正在经历浅眠到深眠的过度状态，她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才不爱呢……”

沈玺九的左胸膛忽然就顿痛了一下，他温柔地轻声浅语，定要问出个答案，“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烦人，要你管！”姜沐安翻了个身，把头埋进枕头里，成功被瞌睡虫打败了。

沈玺九又等了快一分钟，他心上的女孩仍旧没有回答，只有隐隐约约的清浅呼吸通过网络传到大洋彼岸。

无力地挂断了语音通话，沈玺九靠在沙发上，用骨节分明的右手捂住眉眼，难得有些颓然。

他想起了自己和姜沐安的那些往事——

初见时，他主动向她求婚。

再见时，他对她耍流氓，并强硬地把她逼停。

在鲜鱼斋里，他为她吃下变态辣，或许还灌醉了她。

抛下事务飞往伦敦，却没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只是短暂的相见。

华源商场偶遇时，不由分说地把价值千金的‘名片’塞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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