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高显差人来了趟西平王府，说不日段西山便会回来，阖府上下顿时松了口气。虽说段西山在的时候，府里也多半是沉寂，可有个人在和没这人在到底是不样。府里头没了段西山越发的死气沉沉，加上云与青竹也是越来越不对付，弄得人心惶惶的。

云亲自跑了趟凤栖的别院，跟他说了声人就要回来了，不用再寻。可见着凤栖的时候，只见这人脸着实的难看。

“人回来了？”

他口气不善，云怎会听不出来，只是心中恼怒，这话问的，好似是自家人般，哪里来的理直气壮。可又想，好歹人家这回帮了忙的，谢是定要谢，可这话说的太不e气了些。

“只是今天来了人说不日便归，想着你这几日也操心不少，赶着过来跟你说声。你也好不用费……”

“人都还未回来，你们就能放心？西平王府的人心可真宽，先是主子不见了也不知着急，再是人家说回来你们便能信，合该人呢找不着！”

凤栖话说的狠，怒气也大，云听着自然刺耳，当下冷笑声：“凤庄主，求您办事，这是我云个人的主意，不过是心里头焦急藏不住事罢了，可再怎么着，这都是我西平王府的事，不论什么时候，都还轮不到凤庄主你来说这句话。”

“呵。”凤栖笑了声，也听不出喜怒来，只是云觉着心里颤。她忘了，眼前这人，可是凤栖，不是别人。

“女医这话说的早了点，轮不轮得到我说话，还不由你说了算。”

原本好心过来，最后却不落好，云哪里呆得住，冷哼声便走了。只留下面不善的凤栖还坐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那日他让邵谊把那个人唤来，问了话，知道这京城之中竟有唤作浣云府。

“你说西平王也是浣云府的人？”

“当时并不知他是王爷，只当同我们样，都是孤儿。后来出了浣云府，才晓得他是西平王。”他这话说的简单，可凤栖听着却不怎么是滋味。他救这人的时候，这人可是被折磨的已经奄奄息了。他很难不去想段西山是否也受过这等折磨。

“你在浣云府待了多少年？”

“四岁的时候刚记事，就去了浣云府，到我走的时候正正十六年。”这人倒是机灵，说完这话，有补了句：“西平王去的时候已经十岁，当年师父还说他来的晚，但却是个好苗子。他待的不久，三年便出师了。”

“浣云府……”

“名字叫的好听，不过是给皇帝培养暗卫的地方。每次进出都有人接应，得蒙了眼，坐黑轿出入，所以，直到现在，也不知那地方在哪里。”

“秦鹤，若是浣云府里的人做错了事，会怎么样？”

凤栖突然这般问，秦鹤听了这话，脸瞬时煞白如雪。凤栖看之下，心中便略有数目。

“爷，你救我那时候，便是我做错了事，被大管事的惩罚，实在受不住了，便逃了出来。也是我命大，没被送去浣云府里受罚。那里头，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到如今我都不敢想。”说道这儿，他突然顿。凤栖看出他犹豫，知道他大约还有话要说，也不催他。

半晌了才听他开口：“当年西平王同个人走的近了些，被上头知道了，也不知中间怎么回事，后来那人出了浣云府，而西平王则被……打那以后，西平王便不怎么同人亲近，也不大说话了，做事更狠了。”

秦鹤看不清凤栖的神，却见着他捏着杯盏的手已经骨节泛白。

“你不知他受了什么刑罚？”

秦鹤摇头：“每人都不样。”

凤栖挥了挥手，让人下去。他想的是，段西山这回只怕就是在那浣云府里。只是可惜，无人知晓这地方在哪儿。

他心里着急段西山，可也没忽略这秦鹤的言行。他说的都是实话，只恐怕有些话却没说完。

“邵谊。”

“哎，爷，怎么着？”

“找个人盯着那秦鹤，有动静就来报。”

邵谊愣，旋即点头出去办事了。反正他看那个秦鹤不大顺眼，这回给点教训也不错。

就这么着，无甚动静的过了日，凤栖连眼都没合下。这日对他来说可比年还要漫长，他几次叫邵谊过来，却不知要说什么，又挥挥手让人退下。挨到天亮，等来了云的消息，可他又总觉得不安心。

他气恼云与西平王府干人等的不在意，遂是说话夹枪带棒的。说完了，却懊恼不已。云说的对，这里哪里轮得到他来说这些话。

想到这儿，把将手中杯盏砸了出去。

邵谊刚到门口，听着动静，不由摇了摇头。这都砸了几个了，看了过几日还的赶紧的再买些来。

“爷，秦鹤那边可有动静了，您这，方便属下进屋么？”他得先问声，别误伤了他，那可划不来。

邵谊屋还没进，里头的凤栖就已经出来了。问了几句，便朝着郊外那片林地去了。

黑轿子。

果不然，那日秦鹤的话就未说透。这顶黑轿子在这林子里头，那就意味着有人从浣云府被送了出来。秦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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